朱开阳顿时感觉半边身子酥麻,拿捏不住陌刀脱手飞出。与此同时,他的左掌拍在李楠胸膛。李楠应声飞出,翻飞出三丈多起远,邱维方抢上接住李楠,往后连退六步,才得卸下李楠摔落之势。邱玉莲急忙冲上前看望丈夫。
朱开阳全身力气几乎都用在抵挡暗器攻击上,拍向李楠这一掌已然没有多少内力,李楠喷出一口鲜血后已可站稳,摸了摸胸口对妻子道:“我没事,只稍稍受了冲击,受伤不重。”
钟天璇朝着暗器攻来方向的大树说道:“是那位朋友躲在树上,怎不下来相见?”场上五百余人眼光齐齐射向大树,不见有何异常,突然一阵清朗的笑声传出,笑声未绝,一个灰白身影从大树浓密枝叶中飞出,落在场地中央,拱手向钟天璇笑道:”钟掌门好眼光,这样都骗你不倒,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佩服佩服。”又朝宋天权、朱开阳和范摇光拱手打招呼。
最想见的是他,最不想见的也是他,他的出现,钟天璇脸无表情,宋天权、朱开阳青白相间,范摇光、钟鸣剑怒色满脸。
此人正便是李逸航,青竹帮一方人众见了如遇救星,登时欢呼活跃,梅芷菲更是欣喜异常,叫道:“逸航哥哥!”奔到他身旁拉着他的手,脸上笑容绽放,似乎这场你死我活的拼斗已然结束,李逸航握紧她的手道:“有受委屈吗?”梅芷菲摇摇头道:“没有,要是你迟来半天,我便要大受委屈。”李逸航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二人自说情话,不顾旁边四五百对眼光注视,射向二人的眼光中有一双眼下大含怨毒之意,此目光主人正是钟鸣剑,他一来到青竹大院中,眼光便再无片刻离开梅芷菲,这时见到二人旁若无人亲热的样子,心中只痛得如被剜割,恨意满腔却又无处发泄。
钟天璇冷冷地道:“这儿可是亲热的地方吗,别在这儿阻挠正事。”李逸航听如不闻,继续和梅芷菲低声说笑,钟天璇大怒,又重述了一遍。
梅鱼龙见李逸航到来,底气登时大了,说道:“人家年轻人小别胜新婚,咱们老头儿又怎管得了这许多?钟掌门,现下咱们一胜一败,这决定胜负的第三局,我青竹帮的选手已在场上,你北斗派一边由谁上呢?”
在李逸航没有到来之前,梅鱼龙为避免青竹帮全军覆没,与钟天璇约定比拼三场确定胜负,输者任由处置,钟天璇心想自己肯定能赢一场,四弟宋天权功力突飞猛进,对付梅鱼龙绰绰有余,又见李逸航不在山上,己方稳操胜券,便答应了下来,谁知梅鱼龙竟然恢复了功力,打败四弟,李逸航又在最关键之时出现,己方除了自己没人能跟他一拼,眼下双方各胜一场,第三场只许胜不许败,当即说道:“这第三场便由我来上,李少侠,咱们神交已久,今日老夫便与你过过招分个高下。”
李逸航转身道:“钟掌门,既然此战关系到青竹帮二百余人的身家性命,我李逸航肩上重担压身,与你一战必会拼尽全力,如有冒犯,还请钟掌门见谅。”
钟天璇道:“李逸航,比拼前你可要明白,你现是为光复教而战,此战过后,不管输赢,你都已成为邪门歪道一伙,乃我中原武林同道的敌人。”
李逸航道:“钟掌门,多谢提醒,不过你北斗派代表不了中原武林,更代表不了侠义道,公道自在人心,忠奸正邪是非黑白,江湖人士、武林同道自有一套评判标准,未必你北斗派所作所为便是正,我青竹帮行事便是邪,世人眼中瞧出来,说不定是正邪易位。”
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傲然正气从话里行间透将出来,不亢不卑暗藏话锋,直听得身后的青竹帮人众哄然叫好,纷纷叫道:“李少侠说得不错,说出了我们的心声。”“北斗派自视名门正派,可在我们眼里你们就是一个歪门邪道的教派。”“不错,北斗派行事心狠手辣,比旁门左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范摇光喝道:“放你奶奶的狗屁,什么正邪异位,就怎么异位,也异不到你青竹邦头上去,竟然还厚着脸皮大言不惭自称正派,如果你们青竹帮是正派,那么神风教、光复教皆可称是名门正派了,哈哈,可笑,可笑之极!”
李逸航等他说完,微微笑道:“是否名门正派,可不是自己说了算,并且江湖上有分说,凡自称名门正派之辈,皆是小人伪君子,所作所为与口中言行主张偏离,更有的所谓名门正派,不但言行偏离,简直背道而驰堕入魔障,实已成为不折不扣的妖魔道。”这一番话明指暗喻北斗派是邪门妖道,众青竹帮人众又大声喝彩。
梅芷菲娇声道:“不错,大伙儿说说,武林中最能代表正义之人是谁?”
众人有人答道:“是蒙月蒙女侠。”有人说:“正是眼前的李少侠。”还有人说是少林寺的常苦方丈。梅芷菲道:“大伙儿说得不错,你们说的三人都是武林中响当当的角色,值得各人敬服,那么我再问,武林中言必称正义天道,骂人必带邪恶妖魔四字,但行为又极之龌龊无耻的帮派是那个?”
这一问太明显,但又太过大胆,梅芷菲话音落下,竟然没人敢接口。
李逸航笑着道:“菲儿,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咱们还是别激怒了他们,小心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宋天权道:“李少侠,逞一时口舌之快又有何意义,谁正谁邪,正如你所说,江湖上自有公论,实是多说无益。”李逸航道:“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