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季云流还未说完,再瞧一眼头顶上片片如秋风扫树叶般掉落的瓦片,来不及庆幸死里逃生,她抓起玉珩就道,“七爷,咱们得出去,这房子也许要塌了!”
玉珩顺着季云流目光瞧了一眼屋顶,手脚迅速的爬起来,一句话不多说,抱起季云流撒开退,提上一口气就往外头奔。
沈府大公子也已经寻到靠在一旁的沈漠威,同沈二一起扛起自家夫人,在沈夫人的哭声中急急忙忙奔出了屋外。
瓦片啪啦啪啦掉落的越来越快,水盆被打翻了,发出撞击地面的巨响。很快,正房屋檐上的瓦片同商量好了一样,“轰”一声一起陷落了下去。
“都出来了吗、都出来了吗?”
“好像都出来了……”
沈府的人呆呆站在院子里,眼睁睁看着好好的房子就这般塌了一个大洞,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惊雷就惊雷罢,为何人家都没事,独独就正院的正房塌了呢?
天色阴沉沉的,秋风卷着地上的枯叶,天际响雷轰隆隆的不停歇,伴随着闪电,响雷闪电一道而来,似乎天道早已有了所劈的对象一般。
这情势果真相当诡异骇人!
季云流被玉珩打横抱着,愣愣看着天际的蓝光闪电,缩了缩肩膀,缩了缩脖子,把头埋进玉珩的脖子里头,在他耳边苦兮兮哀求:“七爷,咱们能不能跟你阿爹商量商量,让我们早点成亲啊?”
玉珩身上带有紫气,可逢凶化吉,她若能每天待在玉珩身边,得一丝半缕的紫气环绕,也不会被天道天天追着天打雷劈了。
啧!就算明天立即就成亲也是完全没问题的啊……
她的话随着一口热气全数喷在七皇子的腮帮子处,听得玉珩喉咙连带心中都痒成一片。
他动了动喉咙,搂着她的腰,低声道:“好,咱们回去跟阿爹商量商量……”
季云流话说极小声,除了玉珩其余人都未听到,不过沈大公子沈温栎就在一旁,他虽未听到季云流的话,但听到了七皇子的话。
沈温栎转首瞧了一眼抱在一起的两人,目光停在季云流的手上头,那手上头有红色粉末状,这好像是朱砂粉。
这个季表妹,原来真的会道法之术。
还有,原来这个季表妹长的如此娇媚……
沈府的正院正房塌了,沈夫人把人都带到了厢房中。
众人似乎被这么一塌都吓怕了,就连平日里精明爽利的六娘子就算被七皇子放下来,还是不管不顾抓住玉珩的衣角不放,活像一个听话至极的童养媳。
玉珩从衣角处拉回她的手,看见手腕上那伤口,拢眉问:“为何受伤了?”
季云流看了一眼“哦”了一声说:“适才脑一热,非要跟人家拼血……”
“拼血?”玉珩眉头拢的更深了,他心中明白,口中却忍不过,“那人是猫是狗……那样的不值一文,也值得你跟她拼血多?”
说着,从腰间掏出随身带的金创药,倒上伤口,再掏出手帕就帮她包扎。
沈大人脸上同沾了满脸的灰,他半躺半坐在椅上,看着对面的两人在那儿亲亲热热的包扎摸小手,艰难的开口道:“六姐儿……我腹中的蛊……可、可解除了吗?”
“舅舅莫要担心,那主金蚕已死,你腹中的这只也撑不住多久,只要每日以水吞服雄黄、蒜子、菖蒲这三样东西,七日便能痊愈。”季云流道,“舅舅若担心,把荸荠切片晒干为末,每早空心白滚汤送下,也可防蛊的。”
“好好好,”沈大人青灰的面孔瞬间爆发出光彩,“真是太好了!六姐儿,你乃我的大恩人!”说着,他让沈夫人扶起来,颤抖着腿深深作揖感谢,表示若季云流有所需,他必定万不推辞之类。而后再吩咐家中所见之人,今日之事若泄漏了半句出去,他必定觉不饶。
……
青离与席善去寻宁慕画,结果如何,还未可知,玉珩见季六精神不佳,不多留,直接带人回去,等坐上马车,他在带人回穆王府还是去季府这问题上犹豫上了。
成亲,真的是个让两人都省事的活儿!
玉珩瞧了瞧昏昏欲睡的季云流,知她这是道法虚耗过多之故,之前在江夏祈雨的秦羽人身上,他亦见过。玉七沉吟了一声,直接带着人会穆王府,顺道让沈府派人去禀告季府,找的借口便是:沈夫人与六娘子相谈甚欢,让六娘子留宿沈府几日。
让人背锅的手段,七皇子这一世也是越发信手拈来了!
马车在穆王府的二门处停下,玉七直接抱人进正院入自己的寝卧,他将人安放在床上,坐在床头看着季云流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眼入睡,才起身离开寝卧去书房听席善回禀过来事情。
“七爷,小的与青离出沈府后,路上果然遇到两个阻拦的,小的见两个刺客伸手也不错,便与青离分开了,让他去禀告宁世子,小的先去城西的宅子那边探探情况……”席善站在桌案后头,讲的详细。
席善躲在城西胡同口的必经之处,细数匆忙经过的人,因他只对沈大人下蛊的是苗疆的年轻女子,因此也是特别留意非京城人士的女子。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等到了要等的人经过。
“那个阿依长得白白净净,个子小小的……”在这个时候,席善还要评价一下沈大人偷情的外室容貌,“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见玉珩眯上眼看自己,席善连忙挑出重点讲,“七爷,小的看见带着阿依走的侍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