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侍卫领命,全身戒备警惕地走上前去,硬着头皮靠近楚天阔。
然而,他们在距离楚天阔有几步之遥的时候,就停了下来,不敢再上前。即使楚天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们也没有胆量抓他。只要一见到那张酷似皇帝的脸,他们就惶恐不安。
最初,楚天阔听到皇后下达了抓他的命令,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瞬间提起了心神,做出一副生人勿近的防范样子。仿佛谁靠近他,就要与谁拼命。
他明知皇后要对付他,他怎么可能乖乖束手就擒?他只恨自己没有插上翅膀,飞离这里。他寻思着以轻功逃离,可是面对那众多的弓箭手,他只能放弃这想法。他的轻功再好,反应再快,终是比不上离弦之箭。
万箭齐发的阵势,他可不想再一次见识。他相信,若是他不逃跑,皇后没有当场射杀他的充足理由。他是私闯皇宫没错,但在场有那么多人看清了他的长相,皇后下令射杀他,恐怕难堵悠悠之口。
此时,他将希望寄托于刘鑫和那些侍卫们。基于他们之前跪拜他,这种尊崇皇帝的表现。他觉得,或许有他们的配合,可以与皇后相抗衡。
他看了一眼那些不敢靠近他的思维,微皱了下眉头,替他们的身不由己而惋惜。
那些人迟迟下不去手,皇后一脸怒容站在那里,寒光刺骨地扫了那些侍卫们一眼,加强攻势,冷冷重申:“还不快动手!”
那几名侍卫,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往前一步怕皇帝,退后一步惧皇后,两边都得罪不起。
这可真是折磨他们了。他们这些在宫中当差的,真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稍有不慎,那可是万劫不复。
“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开恩!”他们暗自抹了把汗,惊恐万分,连连求饶。
皇后眼神阴冷地瞪了他们一眼,啐了一口:“没用的东西!”
明明刺客就站在那里,他们就是不敢动。这怎么不让她恼火!若不是顾及皇后的威严,她都想亲自动手了。
她目光瞬移,看向身边的侍卫,随手指了几名:“你们上!”
被点中的侍卫,仿佛灾难降临般惶恐,个个脸上立即被愁云惨雾所掩盖,害怕不情愿却不得不遵从命令。他们领命,缓缓向楚天阔靠近。
太监总管刘鑫脑中要救楚天阔的想法非常强烈。虽然他知道皇后不会听他的,可是,他还是想尽力而为。
“皇后娘娘息怒!能不能开个恩,或许他有不得已苦衷,能不能让他辩解下?”刘鑫试探着问道。
闻言,向前的那几名侍卫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刘鑫。
皇后不暇思索,看他们顿住,烦躁吼道:“快动手!”
她并没有搭理刘鑫。平日里,她给人的印象就是不苟言笑,极其严肃的。并非没有听见刘鑫的话,而是无视了他。
刘鑫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却不得皇后的心。皇帝与皇后,本就是对立的人,只要是皇帝喜欢的人,皇后就反感,她的皇儿除外。或许,宫中不少侍卫太监宫女,要看刘鑫脸色行事,但皇后却不将他放在眼里的。
刘鑫的话,并未引起皇后的重视,却给其他侍卫开了个头。那些侍卫中,不乏有皇帝的忠实拥护者,看见楚天阔那张酷似皇帝的脸,自然而然想要站在他那一边。
这一帮人不约而同跪下,替楚天阔求情:“皇后娘娘,此人面容酷似皇上,说不定是皇上血脉。不如先给他个机会,让他开口申辩下。”
他们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戮中了皇后的痛处。就因为他是皇族血脉,她才要治他于死地。她辛辛苦苦策划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让她亲生皇儿登基为帝,她怎么可能会容忍别人来跟她亲儿抢江山?
她狠狠剜了他们一眼,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本宫将这人抓住,自会审讯。你们不必瞎操心,只需做好分内之事。”
一语双关。就回绝了那些人的求情,又指责他们违抗命令。
那些人一脸错综复杂的神色,诚惶诚恐地望着皇后。
这时候,楚天阔破天荒地主动坦承:“不必审讯了。我是怀扇公子楚天阔,也就是父皇要找的皇子洪承业。因为听说我父皇病重,所以潜入宫中见他。还望皇后娘娘能网开一面。”
他看那些人为他求情,毫无成效,不想再为难他们。事情已到这地步,他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了。太子之事已经人尽皆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思忖着这么说,皇后会让他们父子见一面吧。
他看望他父皇天经地义,皇后又如何阻止。
皇后岂会不知楚天阔的身份,就凭他那一张脸,她就已猜出他是谁。但是,这种事她打死也不能承认啊。
“你父皇?你是洪承业?”皇后仰面大笑,夸张的笑声中,充满了狂妄与讽刺之意。她肆无忌惮的大笑道:“笑话,你潜入宫中行刺不行,说你是皇子。皇上只有一皇儿,那就是永安王洪承安。你凭着自己长得与皇帝有几分相像,就说你是皇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皇后说得对。皇上只有一,长得酷似皇上,并未得到确认。他们认为这名刺客是失落民间的太子,只是猜测。即使这个可能性很大,但在未被证实前,它也只能是猜测。普天之下面貌相同的人,自古就有,比比皆是。若能单凭相貌就认皇亲,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楚天阔反应也是迅速,他不予理会皇后的嘲笑,对众人,毫不掩饰心中的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