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长琛一如既往地唇角带朗笑,在看到长羲的那一刻,似是笑意变得更加盎然灿烂。
他脚下步子迈得很大很快,三两步就来到了长羲身旁,伸出手将长羲弯下的身子抬了起来笑道:“二弟不用行礼,许久不见听说病情有好转,这可是大哥这二十年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一句话令长羲用奇怪的目光看向他,却也只有一瞬,转而笑着应道:“多谢大哥关心。”
语落他打量着身前的长琛,被冻的苍白的面庞,有些僵紫的薄唇,额前凌乱散下的头发,辄乱的衣服,紊乱的气息,这很明显是从外面急忙赶回来的。
他心下不解,也便问出了声:“大哥刚从外面回来?”
长琛眼眸含笑的点头:“一得知二弟回府,大哥就抛下那边的公务回来了,果真见二弟的院子中有了人气,别提大哥有多高兴了。”
说完他还满意的环视了一圈被小同子稍作打理的院子,干干净净的,双手叉腰的直叹:“好啊好啊,终于回来了!”
然而他没发现的是长羲望着为他着想的大哥,感觉莫名其妙,他是不是对他太过关照了?
按理说他被禁足一事应该已经传到了他大哥的耳中,也应该知晓这一切的主使者正是他的母亲,他难道不应该揭掉脸上的假面具,趁这个时机杀了他好夺了他的位置?
现在这般,让他看不透了。
于是,他做了个决定,打算将这一切都问清楚,问清楚长琛心中究竟所想。
两人坐下后,小同子从屋内搬出了棋盘来,这是长琛命令的,他说他许久未和二弟下棋,颇感怀念。
黑子落下,只听长琛叹道:“与你最后一局棋是在你15岁搬离府邸的时候,那时候的最后一局棋便就是大哥强制你陪大哥下的,今日这一局,还是如此,二弟,是不是不想与大哥交好?”
长羲手中的白子顿住了,在手中反转了两下后,再次落在棋盘中,面上温柔笑容不变回他:“大哥莫要多想,今日这左相府与往日的左相府也是拿长羲当做家人,长羲又怎么会不想与大哥交好,大哥今日想必是赶路累了,下完这盘棋就回去吧。”
白子落下,他端起一旁小同子递来的茶水放入口中轻呡,或许是二十年来养成的习惯问题,他每一杯热茶紧抿两口,随后小同子便要撤下去换了。
望着棋盘中那很容易破的局,不知为何长琛手中的黑子久久未落下,他疑惑的抬头看去,见长琛垂眸望着棋盘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