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前,两人又商讨了一些关于人质及赎金的问题,伊莎贝尔对弗格森说:“爵士,给达灵顿勋爵的信准备好了吗?”
弗格森点点头说:“昨天晚上,我就已经照你所说的准备好了。”
“那么,我的要求呢?”
“按照你的要求,信将于三天后送到巴纳德城堡总管的手中。”
“好吧,爵士,务必要让你的兄弟知道一点,绝对不能让总管辨认出送信人就是劫走勋爵长子的人。”
“女士,请别担心,我的兄弟知道怎么做。”
伊莎贝尔想想后,又说:“还有一点,如果你的兄弟发现勋爵的人没有按照信上的要求来做的话,你要让你的兄弟立即终止交易。”
弗格森好奇地问:“女士,这是为什么?”
“爵士,这么做是为了避免你的兄弟遭受到无情的复仇。”
“嗯,好吧,今天下午我会通知联络人的。”
“还有,你的兄弟在拿到赎金后要立即前往苏格兰或者爱尔兰。”
“女士,我觉得你把这件事想像得太严重了。根据以往的赎身先例,被俘获的约瑟夫在大多数的情况下会受到我的兄弟的礼遇。如果达灵顿勋爵不愿意支付赎金的话,我的兄弟也有权在道德允许的范围内处置约瑟夫。”
“爵士,我相信你所说的事实。可现实是,我们不仅俘获了勋爵的长子,还洗劫了他的运送酬金的军队。在掠夺走大量酬金的同时,还杀死了整整一支军队的人!”在黑夜中,伊莎贝尔说出的这番话让人感到一阵惊抖。
弗格森坐在马背上,任由战马高举起左前肢扒踏着地面。当战马又打了个响鼻后,哈哈笑着说:“女士,我的兄弟不惧怕死亡,也更不会害怕达灵顿勋爵派来剿灭他们的军队。”
伊莎贝尔撇了撇嘴回答说:“的确是这样。可是,我不想在下次行动前临时去找一些不信任的人来充实这个…黑衣修士团。”
“黑衣修士团?女士,你怎么会想到这样一个名字?”
“我是从今天的劫掠行动联想到的。几个世纪以前,基督和所罗门圣殿的贫苦骑士团(圣殿骑士团)在圣殿山的阿克萨清真寺成立时,就是一个修士会。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成立一个修士团。当然,我们的口号不是‘天主的旨意’。”
“哈哈哈,那就应该叫做黑衣骑士团才对。”
“爵士,这会让人们产生错觉,认为是当年的圣殿骑士团又回来了。更何况,国王陛下此时正在努力摆脱掉罗马教皇及教廷的控制。如果一支名义上会受到罗马教廷支持的骑士军队在王国的领土内自由出入,你觉得亨利八世会仁慈的放过我们吗?”
“伊莎贝尔,你总是会有令人惊奇的想法。那么,我们的口号是什么?”
“金钱至上!爵士,你认为呢?”
“我认为,这个口号几乎可以等同于圣殿骑士团的口号。简单,直接,目的明确。”
“爵士,我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今天的劫掠不正是为了这个目标吗?”这句19世纪英国首相帕麦斯顿的名言,被伊莎贝尔毫不客气地借用过来。
“女士,你的意思是说或许有一天,我们也可以和我们的敌人成为朋友?”弗格森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说。
伊莎贝尔平静地说:“是的,如同国王陛下早年执行的反对法国、联合西班牙的外交政策一样。直到宗教改革之后,王国便与西班牙成为了敌人。”
接着她又说了句:“爵士,难道你不愿意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去获取大量的财富吗?”
———————————
在返回奥古斯丁爵士及家人的住宅前,伊莎贝尔下马并把自己隐藏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取下骑士面具,脱下那件又脏又臭还有血腥味的修士服,装进系在马鞍上的亚麻口袋内。又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背挎着的箭壶、定制长弓,还有两柄左手短剑,这才若无其事地骑上马朝爵士的家走去。
在主日弥撒这一天,除了准时参加在拿撒勒教堂举行的弥撒仪式外,其他的时间便是每个人在每周的唯一休息时间了。诺丁汉城堡的领主亨利在这一天里可以不用学习,伊莎贝尔的妹妹尤菲米娅及弟弟艾尔弗雷德同样也可以放下书本,尽情地享受这一天的自由时光。
按照惯例,在弥撒仪式结束后,里士满郡及诺丁汉城堡内的所有12—65岁肢体健全的男人都要去侍卫队附近的训练场练习弓术。不过,英格兰此时的人口已大大超过了爱德华一世执政时期的人口。
因此,居住在郡内的平民男子只能去郡内的其他训练场练习弓术。而侍卫队的训练场,只接纳居住在城堡内的男子进行弓术训练。当然,一些必须要有人在的工作岗位,领主亨利并未让他们严格执行这条法律。
又因为现在是夜长昼短的秋冬季,所以弓术训练通常会在下午3点过日出的时候开始。在训练开始前的这段时间里,弗格森饶有兴趣的让奥古斯丁与自己一同坐下来听听伊莎贝尔对“海盗式掠夺”的解释。
与此同时,巴纳德城堡总管安东尼爵士早已派出一名骑士马不停蹄地赶回达灵顿城堡,向他的领主达灵顿子爵汇报了酬金军队遭遇到袭击的这件重大事件。
对于北方地区时常出没的各种盗贼,兰伯顿·斯威夫特一直都很头疼这个问题。一方面,他苦于手上的兵力有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