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杨自始至终跟拍着,手不抖气不促,十分的淡定。

卓文鼎的怒斥声震荡人心,连戴着耳机的小女人也听见了一点点。她忧心地取下耳塞,来到面对院门的阳台往外边看。

事情闹到这一步,她不后悔。

无论是何玲,何小飞,还是余薇,她们给她添堵那是人品问题。而今天的闹剧是原则性问题,面对一股歪风邪气,人们就该勇于面对并且让世人看个清楚明白。

弱,不等于有理,不等于有优势理直气壮地欺负别人。

如果她自顾不暇那肯定得憋着,如果她仍醉心学术当然没精力管那么多。如今既空闲,手中又有资源,就得让某些人明白她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喵。”

低头一看,小吉正仰起小脑袋看着她,一双瞳眸圆圆的特别可爱。

她弯下身抱起它,“不怕,卓大状很本事的。”

是啊,记忆中人人都说他很能干。

尽管如此,她还是下了楼来到凉亭里坐着,耐心倾听外边的动静。

院门外,围观的群众反而静默下来,那些叫嚣要打要杀要讲理的人瞪着他,愣是没人敢上前。

一来因为他气势逼人,视死如归的人总比外强中干的人有底气。二来,大家顾忌他最后那段话。附近几个村子谁不想发财?尤其看到余、云两家风生水起天天鲍鱼燕窝的,哪个不眼馋羡慕?

坊间早有传说省领导有意提携本地乡镇,如果被他们搅黄了不但要面对政府的压力,乡亲父老的怒火绝对比他们今天做的更厉害,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气氛的突然凝结,老妇不敢哭了,不安地左右张望期盼有人给她一点提示。

周定康紧闭双目,垂落身侧的手握紧拳头,微抖,鼻尖处渗出汗珠来。

就在气氛紧张化不开时,忽然人群外传来一阵掌声,一把清悦女声传了进来,“好,说得好,难怪大家说卓大状是真正的人民公仆,果然是有着金刚铸的脖子。”

而且总能捏住别人的七寸。

众人纷纷回头,耶?不知何时路边停着两辆气势不凡的车子。大家身后也不知何时摆着多部摄像工具,长枪短炮的背后各站着一名表情严肃的年轻人,他们正在认真录拍刚才发生的种种。

嚯,好大的阵仗!

吃瓜群众迅速闪开一边避过摄像机,看热闹可以,别把自己给拍进去丢人现眼。无论周家占不占理,一群大人欺负一名十九岁的女孩哪怕说破天也是没理。

自从声名鹊起,苏杏极少在人前露面,人们只从流言中猜测她的性情却没人知道她的情况。

如果她真是十九岁……躲远点儿吧,这脸丢不起。

卓文鼎闻声已知来者是谁,对他来说,这个才是真正的麻烦。调整一下呼吸,平复语气,哈哈两声,刚才的疾言厉色顿时化成和风细雨。

“原来是常小姐,久仰大名。怎么,你也来凑热闹?”

常在欣,热点追踪的美女名记,姣美饱满的脸庞透着一丝不苟的严厉。时尚干练的无袖浅灰小套装让她添了一丝女人味,梳着蓬松发髻,姿态优雅,举止得体大方。

“凑巧而已,”她不卑不亢过来与卓文鼎握了一下手,声音脆亮,“从省城高速经过顺路过来看看传说中极具发展潜力的乡镇,查了一下才发现这里藏着不少问题。”

“比如,前年一辆载着桔子的货车倾翻遭当地居民哄抢。去年一辆运送猪仔的货车也是这种情况,当地居民和前来阻止的警方对抗甚至大打出手伤了不少人还没追责。最后一桩更过分,就今年年初的事,一对年轻人开车经过乡镇由于路滑发生车祸,待急救人员到达时伤患全部财物被盗一直到现在还没有线索,我正好向大家问问情况……”

她话说到这儿,围观的除了云岭村村民,其他人一哄而散速度离开了村子。包括周家那些人见势不妙马上离开弃老妇于不顾,留下她瑟瑟发抖和周定康作伴。

与忐忑不安的周家人相反,卓文鼎这回是真的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人。

周定康此刻是骑虎难下,悔不该听人唆摆自讨苦吃。

有人跟他说只要姓苏的走了马上有人出钱买下这栋宅子,按照市场价一分不少,太诱人了。之前那么多人给过姓苏的难堪,她都一声不吭地吞了,没想到这次态度强硬,而且后台还不少。

怎么办?事情闹大了若是惊动那些大力支持本地发展的高层领导,很有可能连累各村乡亲永无翻身之日。到时候别说他遭殃,一家老小恐怕永无宁日。

正在六神无主,周定康忽然灵机一动向婶婆使了一下眼色。在老妇不解的眼神之下,他身子晃了晃,卟通地倒下了。

老妇一声惊叫:“定康,你怎么了?!天哪……”哭喊声终于打破现场尴尬的静默。

卓文鼎:“……”

常在欣:“……”

其余围观群众:“……”

看来套路不怕旧,只要有用。

常在欣漠然地向旁边手指招招,记者队伍里走出一个人来,“方医生,麻烦你看看他怎么了,要不要叫救护车。”

“好。”他很乐意打刁民的脸。

卓文鼎惊讶地看着她,记者出访还带着医生?

让人意外的是,从不显山露水的陆易忽然也走出来,说:“我也看看。”抢先一步来到周定康身边捏住他的手腕把脉。

诶?卓文鼎又吃了一惊,“你不是厨师吗?”

“我手术刀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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