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兰兴奋道“好啊,我还真的想去。”公子见铁翎低头不语,问“珠儿,你怎么了?还在担心大哥?”
铁翎摇头道“我是在想,叔叔他们为什么要骗我?当年他们带了我爹的骨灰回来,说我爹死在乱军当中,他们明明知道我爹是死在汗廷的。”
公子心中已猜得几分,道“他们这么说是不想你兴起报仇之念。你一直想来草原看看,如今上天终于让你知道父亲的死因。”铁翎唯有叹息。
路上文兰问铁翎因何卷入宝藏一事,听完后也是大出意外。铁翎过了半晌,突然惊道“哎呦~兰儿,我,若不是我爹和国师那番比试,火之诀秘籍也不会流入汉地,岂非,岂非是我害了你?”一语既出,脸色煞白。
文兰怔了怔,终于笑道“铁姑娘你多心了,若是这样算起来,我得怪我大伯为什么要救那个人,那个人为什么要跑来汉地,国师为什么要生重病被人盗去了秘籍,我爹又为什么把我送回洞庭遇上成旭川,以及大明为什么在土木堡战败,要怪的人岂不是无穷无尽?可是我除了成旭川,谁都不怪,因为你们都没有害我之心。”
铁翎大是感动,半晌说不出话来,原来文兰在地底幽居数年,痛定思痛,见识与心胸早已超过常人许多。
文兰又道“其实国师也没有害人之心,铁姑娘不妨就此将往事放下。”铁翎终于点了点头。公子见文兰一席话引得铁翎解开心结,也是欣喜非常。
三人一路往南而来,终于在这日到了黄驼山下。原紫英少爷等一干人听得动静,尽数冲了出来,公子清点人数,一个不少,喜道“你们做得很好,一路上可都顺利?”
朱红雨笑道“不能再顺利了,我在饮食中下了药,让他们睡够三天三夜,还把马匹尽数带走遣散,他们醒来后只有步行去见孛来了。你们呢,怎么这么快来了?若早到两天,就能和我们一起过除夕了。”
公子说了前事,道“孛来现在肯定已得到消息,这里还是不够安全,我们明早继续南归,退到边关,再做打算。””
侍卫们大喜,纷纷道“太好了!蒙古人麻烦得很,我们一起回江南吧。”朱红雨呸道“你们就是不想让我们去杀成旭川,对不对?”侍卫们不禁低下头道“不是说明朝锦衣卫会接手的嘛~”他们虽决心与过往一刀两断,也不愿见成旭川死在新主人手中。
文兰也道“回去也好,留在这里,蒙古人追我们恐怕比追成旭川还要起劲。咱们这趟北上,坏了成旭川的大事,灭了铁槛寺那帮恶人,又救回小姐跟这帮侍卫,也算功成了。”众人纷纷点头。
原紫英道“我想过了,离我们最近、追得最凶的非孛来莫属,不如我们南下就往河套方向走,谅他不敢深入。”公子深为嘉许,点头同意。当下众人欢腾,纷纷煮水烧肉,为公子三人洗尘。
小姐一见文兰,便上前紧紧拉住一双玉手道“都是我累了你。”文兰猝不及防,倒是吃了一惊,还未接话,听小姐道“你为了我万里奔波劳碌,还抛头露面在市集弹唱,我真不知道要怎样谢你才好。”文兰哑然失笑,只好道“你我有缘,何必客气?”
原来朱红雨一路上瞧着小姐的脸蛋甚是不忿,一心想要挑明文兰之事,奈何稍露口风,总被原紫英机警截住,不得造次。但小姐总觉得朱红雨话中有话,就去问三弟,少爷胡乱拿话来搪塞,小姐也就信了,感谢文兰万里北上营救自己之情。
当下围坐火堆,众人问明卫金英和伍燮果真无幸,纷纷落泪,此二人最后时刻魂消大漠,实是此行唯一的遗憾。原紫英道“没想到最后还是锲加思兰昂克等人救了文小姐,看来这些朋友都没有白交。”
朱红雨却大是不满,道“可是马车包裹全都落在汗廷了,哎哟,我的首饰,还有三季的衣裳,都好贵的!能不能写信叫昂克送回来?”
众人无不失笑,原紫英笑道“真是人心苦不足,咱们此番能够全身而退,已经要感谢上天恩德了,衣裳首饰都可以再买,长青帮不缺这点银子。”
文兰也笑道“不怪朱姑娘耿直,就连孛来阿失帖木儿这样的人,一听得宝藏两字,全都两眼发直了。”朱红雨一时也来了兴致,问道“铁姑娘,那宝藏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真不知道宝藏所在?”
铁翎没好气道“我又不是西夏人,怎可能知道西夏的宝藏?不是说百花令中藏有西夏宝藏吗?怎么又归到我的名下?我若知其所在,还来夺百花令干什么?”?朱红雨嗯了一声,自己初见铁翎时,对方连一件好衣裳也无,哪象是身怀巨宝的样子?而且与其共处年余,也知她不是说谎的人,终究心还是不死,又问“那会不会是你爹知道,没来得及告诉你?对了,你爹留给你的那方帕子,快拿出来仔细瞧瞧。”
铁翎无法,只好抽出丝帕给她。朱红雨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递给文兰“你看看,可有什么古怪?”文兰看了半晌,摇头笑道“所有经线纬线和绣针走法,都再正常不过。小姐,你也看看?”
小姐接过去看了,没口子赞道“绣得真好,凌伯母一定是心灵手巧之人,一针一线,莫不体现了对所赠之人的关怀体贴。”朱红雨忙问“可藏有秘密?”
小姐摇头道“绝对没有,如果刺绣之人想在绣样中藏下秘密,定会谨慎小心,生怕绣错一步,但此绣样一气呵成,绝无半分迟疑。”少爷鼓掌大呼“不错,我二姐说得对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