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伙人走到小狼沟那里,常青从对面迎了上来,径直来到我面前,拉住我的衣袖把我拽到路边,两眼乞求的望着我说道:“你站一下,我有事跟你商量,求你啦!”
同学们没有一个人停下来,二毛犹豫了一下,又被学妹姐姐拉走了,站在远处看着我,好像怕我被常青推到沟里似的。
这时,学妹姐姐却急匆匆地追上了前面的同学,又急匆匆地超过了前面的同学。径直向小学校跑去。
“嗨,今天你也能跑了?”
“我着急!领我妹妹去!”
天长了,家长们收工晚了,姐姐就陪着那些回不了家的学生们,在教室里玩耍、学习,也有带着弟弟妹妹玩儿的。
学妹姐姐到了小学校,和我姐姐说了一会儿话,便领着她那三年级的小妹妹回家了。
常青把她的想法跟我说了,我听了心头一颤。
“你真让我为难。”我说。
“小时候你把我当你女朋友的,你说过愿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难道你忘了?”常青说着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眼见常青落泪了,我就开始心烦意乱了。
自从我把萍萍吼哭了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让我身边的女孩儿,在我的面前,因为我的原因哭过。
“诶呀,你先别哭,好不好。不是我怕苦、怕累,也不是我不愿意帮忙,难的是如何操作。”我对她说。
真的是好烦,平时跟我说话就像个大人,思考的是那么的全面那么的缜密,说的是那么的有理那么的有据。今天为了个阮志刚就失去理智了。
“那你说咋办呀。”
“好,咱们边走边说。像你说的,让我去替他演,我是不是得提前去排练?要不然怎么能跟上人家的乐队,最起码也得彩排一次,这你不是不懂。你知道,当初文工团要的是我,被阮志刚给顶了,你现在让我去替他演戏,先不说我愿不愿意,你先问问他愿不愿意。我去了,人家把我留下了,把他撵回来了,咋办?再说了,我还真不想留在那儿,我还要念书,我再回来念书,那阮主任会不会报复我?你光考虑他了,你考虑过我吗?你让我拿你当女朋友,你拿你当我女朋友了吗?
你放心,我一定为你赴汤蹈火。你们如果决定让我去,我还是那句话,一定为你赴汤蹈火。而且会圆满完成任务。”
边走边说,我们三个就进了村,二毛和我一路到了我家门口。
“进来吧。”
“不啦,你回吧。”二毛说完“噗嗤”一声笑了。
“诶?你笑啥。”
“回吧。”二毛说完,跑了。
太阳落下去有一会儿了,天上的云朵已经没有了颜色。我哼着打虎上山的开场音乐,进了家门。发现气氛与往日不同,妈妈没有抱着收音机听最高指示,却是坐在了灶前,抱着风箱柺子烧火,姐姐没有帮姥姥烧火,而是在平时妈妈听收音机的地方,将右胳膊肘杵在柜盖上,斜靠着,左腿撑着身体,右腿盘在左腿上悠闲地晃着。
“回来啦?”姐姐绷着个脸问道。
“奥,不好意思,回来晚了一点儿。”我说着,往姐姐身边凑了凑。
“站住,有话问你,跟谁一起回来的?”
“啊?奥,跟二毛。”
“还有?”
“......”
“谁!”
“没谁,就是那谁,......”
“你们之间有鬼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啊?没有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是光明磊落的啦?”
“就是。”
“那为什么不敢理直气壮地说,谁!”姐姐像审问栾平那样的问我。(参考一下那个语气,看来你是不想说实话啦,押下去!)
“奥,常青,常青。”我开始心跳了。
我倒不是怕姐姐打我,她也没打过我,再说了,谁打我,我也不怕,我就是怕姐姐生气。
“二姑,听见了吧。”姐姐对妈妈说道。
“我就说我儿是那百分之九十五里边的好的和比较好的,不用上刑就招了。放心吧,就这软骨头,他也干不了啥坏事。”妈妈用哲学家和预言家的口吻说道。
“嗯,就是,”说着,我蹲到妈妈身边,“妈,您这是褒我呢还是贬我呢。”说完,我把头往妈妈胳肢窝里钻了钻,妈妈没有像姐姐那样抬起手臂。
“你说呢?去跟你姐姐做个深刻的检讨,再做个保证。一会儿过来吃饭。去吧!”妈妈说完抬起了手臂。
我端着点亮了的煤油灯,跟着姐姐到了东屋。
“常青找你干什么?”姐姐开门见山。
我便把常青找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姐姐做了彻底的坦白交代,低着头靠在柜边上,接受姐姐的批判。
“他们这个事,你绝对不能掺和,他阮志刚有本事顶你,他就有能耐演。文工团不是要靠杨子荣给他们长脸吗?奥,原来他们没脸呀,我说呢,他们咋就不长眼呢?”
看来姐姐对这件事还挺计较。
“你累死累活的出了力,他们把你的劳动果实拿走了,这跟爷爷种的老玉米,被那帮强盗给拿走了,有什么区别?难道你再给他们种一次吗?你的心里咋就不长牙。”
“那个常青,口口声声说跟你好,为什么和阮志刚合起伙来坑你。她都那样了还找你陪了她一路,你不嫌她丢人呀,啊?我还嫌她丢人呢。以后躲着她点儿,别让她把你的名声也给带坏了。说说,你以后咋办。”
“我牢牢记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