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朱愿愚已站起,顺手拔出了自己的剔骨刀,看着邹油肉道:“过来吧,邹捕头,轮到你了。”
“你用刀,我也用刀。”说着,邹油肉拔出了自己腰畔的官刀,雪亮雪亮的刀身,先发制人,一刀照朱愿愚的右肩砍去。
剔骨刀的刀背往外一撩,进而取邹油肉的右眼。惊得邹油肉急忙一晃脑袋,手中官刀一转削朱愿愚的耳根。朱愿愚用兵刃一压他的官刀,明见官刀有护手盘可还是顺着刀身的滑溜劲削去。
“当”的一声,镇得邹油肉指尖发麻,连忙从一旁撤刀,而后斩对手持刀右臂。朱愿愚反提剔骨刀,往右一划,架出了刀也架出了人。
就这几下子,邹油肉头上已经见了好多汗,知道对方不是个省油的灯,自己名字叫邹油肉,这么打下去,油让人家“耗”没了,可就剩下待宰的一身肉了,不行,得来点绝的。
想罢,邹油肉加起万分的小心,双手握紧手中的官刀,“呀”的大嚎一声,举刀奔朱愿愚的头顶砍来。
朱愿愚见他这种要拼命的架势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见他门户大开,破绽大露,一刀剔向他的肋骨,一剔便中。
邹油肉脸上立刻一紧,见朱愿愚面上稍露得意之色,心头大喜,探右手抓对手的咽喉。
朱愿愚不料,一躲也晚了。
当时在场的二爷就看见邹油肉抓下朱愿愚的衣襟,上面满是鲜血。
邹油肉狂笑不已,一边挥官刀进招,一边得意地道:“没想到吧?我虽是南方胖子之首,可没有看起来这么胖。我不但多穿了好几层衣服,贴身还穿着牛皮背心,你上当了。哈哈哈……”
朱愿愚什么话也没说,忍着疼接着官刀的招数,突然雪上加霜,他的左股上又挨了一刀,而且伤势较重。
邹油肉又是喜上眉梢,可人家也是计,趁他得意间,一剔骨刀飞出击在官刀上,登时松手落地,但手底下不饶,一拳又向朱愿愚的鼻梁骨打来。
要不是朱愿愚受了伤,应该能不费太大的劲抓住拳头,可两处较重的伤势牵动全身的不便,一抓没抓住,用胳膊一搪,邹油肉的另一个拳头又冲小腹击来,脐下一吃痛,咬住牙没退身,整个身体又往前一撞,拟能把敌手撞开些,能缓解一下,但是敌手的确并没有受一丁点的伤,两个大胖子一撞,一个没受伤,一个受了两处伤,这一下最后谁吃亏了,自不用多说,可还没等邹油肉得意,朱愿愚又是一猛撞未果,紧接着他又是一撞,接着又来了一下……
接连几撞,邹油肉的衣服染上了朱愿愚的鲜血,他虽是被撞得退身不到十步,可被朱愿愚死拼的气势和样子多少给震住了一些,身上的肉生疼得厉害了,才痛得清醒了,又见朱愿愚一个大胖的身子撞来,自己也照猫画虎,合身也撞了过去,这一下身上染的血就更多了,又是重重地一撞,邹油肉的衣服上和脸上还染上了朱愿愚一口喷出的鲜血,一脸血的邹油肉开始面露狠笑,带着一副狰狞的样子,不等朱愿愚撞来,他先撞了过去。
朱愿愚做出了迎撞的架势,可等邹油肉撞来,立刻如电一闪,脚下一绊。
邹油肉一下子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朱愿愚立刻捡起地上的官刀,照着邹油肉粗粗的脖子恶狠狠地砍了下去,“咕咚”,邹油肉人头落地。
后来,二爷毛遂自荐当了酆都的捕头,等二爷的新老爷上任后,杀邹油肉逃走的朱愿愚终于落网,不过好在这位大老爷明察秋毫,知道死的官差都是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之辈,免了朱愿愚的死罪,只让他吃了几年的牢饭而已。
“二次落网?这回他犯的什么罪?”二爷此时问到。
“听说是拐带了一名妇人,而且还不愿意说出那妇人现在的下落。”冯善否回答到。
“把他这个罪名安到别人头上就是了,牢里应该有缺大德的死囚,就说把那个妇人给弄死了,事后忘了把尸体扔哪儿了。”二爷拿主意到。
有一天,二爷在街上闲逛,心里想着招募的事情,有一通拳脚的声音让脚步停下了。
他一找,原来是一个走江湖打把势卖艺的,鸭形派的功夫识货的不多,拳脚和鸭嘴枪的功夫打下来也没有多少人往场子里扔钱。
但是二爷是识货的。
看着像江湖把势,但此人的招式却似拙实巧,哟,功底够扎实的。他忖罢,一块大元宝便扔了进去……
一个荒僻的地方,人烟稀少,有几个坏孩子在用小石子和驴粪蛋丢一个呆呆傻傻的人,一面笑,还一面叫,“打,打,打,打傻子,打傻子。”他们越打越开心,还越打越起劲。
而那个傻子坐在地上用胳膊简单地护住头脸,还一个劲地笑,慢慢地爬向墙北旮旯,找了个破筐挡在了自己的前面,这一下,让几个小孩子很“扫兴”,又打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了,看见南墙角有猫,就去逗猫玩了。
这时,二爷来了,提着个较大的包袱,“你姓蔡?‘王刀斩’卜鹄死了。”他边说边把包袱扔在傻子的身旁。
包袱并没有系上,一扔到傻子的身旁包袱皮立刻摊开了,里面赫然竟是卜鹄的脑袋。
姓蔡的这个人立刻不用装傻子了,高兴地跳了起来,一跳跳到那几个混孩子的面前,扮出了自认最吓人的鬼脸,马上就吓哭了好几个,也有个别没哭的,就是把裤子尿了……
“虽说是‘一个姑爷半个儿’,但闺女毕竟是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