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汤包,莫江摸摸嘴,护工老张立刻把东西收拾好,又洗了热乎的毛巾,给莫江把手脸全都擦干净,然后打了水给他洗脚。
其实这些事情莫江现在都能做,但是他就不想动,他就是很享受这种被人当大爷一般伺候的感觉,这么多天他看了那么多人的白眼和鄙夷,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样。
莫江的一举一动,都看在护工老张的眼里,请他的那个男人说了,要他好好观察此人,还要用心伺候。
“莫先生,早点休息吧,你的身体需要多休息,有什么需要,叫我一声就行,我就在旁边儿。”
“行,你睡吧。”莫江看着护工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样子,心里的舒坦慢慢晕染到整个人。
黑暗中,他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心里在琢磨,到底谁是幕后老板,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他现在已经不去想,这个人对自己好是为什么或者想干什么,他开始思考的是,自己一辈子都要跟着这个人就好了,这样还愁什么吃喝,以后一辈子就吃香的喝辣的。
让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以后对自己另眼相看,尤其是莫若还有她的男人,还有自己的爸妈,让他们自私,等以后自己飞黄腾达了,别想沾自己一点光,居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就是不肯花钱。
一想起父母莫江从心里涌出一股无法控制的恨意,他甚至想亲手捅死他们,一刀刀捅死他们,看着他们在疼痛中哀求哭嚎,才能解了他心头只恨。
虚伪的父母,一天天说多喜欢自己,什么都为了自己,可当自己病了,真刀真枪地要他们卖房的时候,两个人全都找出一大堆借口,当自己难受地不行了,真的快要死了的时候,连颗几毛钱的退烧片都不舍得买。
全都是虚的,全都是假的,这两件事情,让莫江对父母的心态大变,以前再好也是假的,他们就是极度自私的人。
捅死他们,就该捅死他们,莫江心里有一个声音,小声地说着,他脑子里幻想着,闪着寒光的匕首,重重捅进他们的胸口,看着他们脸上错愕的表情,看着温热的鲜血一瞬间喷涌而出,他心里止不住地快感。
突然,身体有一种异样,他遗精了。
饱暖思**,老话说的不假,吃饱和暖,生活暂时没什么烦恼后,莫江身体里的原始冲动渐渐苏醒,不过也只是刚刚苏醒,现在的他过上好日子还不到一天,他还不敢想太多。
“老张,老张。”两腿中间的粘腻让他很不舒服,这次似乎涌出来的有点多,就连病号裤都湿了,莫江已经脱下来了。
“怎么了,莫先生。”听到喊声,老张翻身起来,他床头开着小台灯,干什么事情都很方便。
“那个……我裤子弄脏了,你帮我洗洗吧,不然明天我没有换洗衣服。”莫江有些难为情,可是不洗又不行,明天他总不能光着屁股见人,现在洗了明天早上就能穿。
“好。”老张不多问,走过来拿起裤子,闻到一股腥乎气息,心里知道大概什么事情,虽然腌臜,不过做护工的什么没见过,屎尿都是家常便饭,一点这个算什么,他很利索地就把裤子洗干净,挂在厕所晾着。
一出来,看莫江还瞪着眼睛,“莫先生,早点休息吧,你这病还发着烧呢,多休息好得快。”
一句多休息好得快,突然盘动莫江的筋,自己好了,会不会一切就被打回现实了,这种没有底的好日子,让他时不时涌上一股慌张。
“我睡不着,咱们聊聊吧。”
老张五十来岁,本来觉就不多,而且莫江其实也好伺候,当时那个人花三倍的价钱请他,还提了一堆要求,什么要有眼力劲好好伺候,什么要会说话,还要观察这个病人的心里想法和动向。
说只要干得好,钱绝对不会亏待他,说真心话,当时他还以为是多难伺候的病人,心里还想了很多,想着为了这个钱,一定得好好看,满足雇主的要求。
尤其来到套间病房的门口,他以为遇到的应该是一个脾气极坏的土老板,这种病房一般住的都是有钱人,而有钱人呢,脾气大,还喜欢换着花样折腾护工,不把护工当人看,他做好了千难万难的准备。
谁知道里面的病人,是一个小伙子,而且得的只是肺炎,这病就要住这么贵的病房,不是啥重症病人,伺候起来真是太轻松了,又不上仪器,又不要接屎接尿,又不用给病人翻身擦洗这样的伺候,老张觉得这一天,自己赚的钱就跟白捡似得,现在说实话,他真盼望这个财神爷多住一段时间,这样自己也能多赚点。
“莫先生,你说,要是我说的不好,你别笑我。”
莫江嘴角微微上扬,想了想说道:“如果有一个男孩,家里就是普通市民,父母没什么钱,自己生了重病,结果父母打死都舍不得给孩子卖房子看病,你觉得这样的父母,称职吗?”
一个男孩,普通市民,听了莫江的描述,老张有些糊涂,莫江说的是谁?他并不清楚莫江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关系,以为他们是亲戚,一度以为莫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生病了有人照顾。
所以莫江突然这样问,老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他心里突然微微一闪,刚才给莫江洗的内裤早都穿松了,有些用针线缝合的地方,也都有些小破洞,加上他昨天洗干净的莫江换下来的一身衣服。
一件化纤料子的白衬衣,还有一件仍旧是化纤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