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王智于狱中请求面君!”从内廷郎官处得到消息,张让向刘渊禀道。
刘渊正在进食,闻言停杯投箸,眼中露出一丝冷意。隆頡率领卫士北去五原,羁拿王智,王智估计是土皇帝当久了,有点认不清形势,竟然妄图抵抗。
他手下那点门客杂兵,能成什么事,在美稷使者还未到九原城时,就被五原都尉带人绑了,其家小一并被押送归来,下狱。
“其罪当死,还想乞活吗?不见!”刘渊冷冷道:“也该处理他了,着崔烈,明日将之族灭斩首。传谕国内,上下官员,当谨言慎行,否则,他们便是下一个王智!”
“诺!”
“启禀大王,乌樾与贺兰当阜两位大人回都了,正于殿外等候!”隆頡在外大声禀道。
刘渊眼神一亮,忙吩咐道:“张让,你去领二人进殿!”
没等多久,脚步声起,抬眼一望,贺兰当阜与乌樾亦步亦趋进殿拜倒:“臣贺兰当阜(乌樾)参见大王!”
打量着二人,在漠南镇守数年,权倾一方,身上气势非凡。一举一动,有着上位者的威势。
“免礼!有没进食?来,与孤一道!”刘渊温言道。在张让的安排下,立刻有宫侍在两侧的小案上,摆上食物碗筷。
“谢大王!”二人屈身入座。
“一路归来,车马劳顿,辛苦了!二位替孤镇守北境,功勋甚重,孤在此敬二位一杯!”刘渊执爵相邀。
“为国戍边,效忠大王,乃臣应尽之本分!”贺兰当阜一饮而尽,放下杯盏,对刘渊道:“多年未见大王,臣心中甚是想念。”
看着这个跟随自己十多年,一路成长至此的心腹大将,刘渊心生感慨,对其之前表现的不满消去不少,将些许猜忌暗藏心底。
“这些年,孤之心思都放在南边,对漠南之事倒是忽略不少。但漠南乃夏国重地,绝不容有失。漠南上下形势如何,也多听奏报,你们既归,给孤好好讲讲!”接过丝巾擦了擦嘴,刘渊缓缓道。
“臣等正欲向大王汇报!”乌樾闻言起身禀道:“大王,漠中……”
耗费了一个半时辰之多的时间,乌樾与贺兰当阜向刘渊仔细汇报了漠南草原的情况。
过了这么些年,漠南已然平静下来,鲜卑的百万人口,除了南迁的之外,部民游牧于其中,臣服于匈奴夏国的统治。鲜卑的痕迹,随着时间的逝去,渐渐被消除。
两都督府下兵马,分布巡察于诸部,为夏国的统治保驾护航。今年来,漠南草原上的动乱少了许多。漠中还好,在乌樾的进击下,夏国的势力范围,开始由龙城向北缓慢扩散,距离完全替代鲜卑的地位不远了。
倒是趁夏国重心在南,生存于更北绝域的丁零、坚昆等野蛮人有南移的动作,还有西边的呼揭人与北匈奴余部亦有东迁的动作。不过彼辈,民少国弱,还无法对夏国造成威胁。
相比之下,漠东的局势则要复杂地多。夏国、幽州、乌桓、高句丽、大大小小的草原部族,还有如扶罗韩这样的鲜卑余孽。在刘渊未投入过多支持的情况下,贺兰当阜能够一直维持着夏国的强势,威压诸势力,着实消耗了不少心力。
只是如今,幽州内波诡云谲,乌桓在蹋顿的治理下,实力也恢复了不小。刘渊心知,公孙瓒与刘虞之间的矛盾愈烈,就快兵戎相见了。到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夏国在侧,当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还需好生思量。
“你们在漠南,干得不错,孤十分满意!”刘渊与二人相谈一番,嘴角泛着笑容道:“贺兰当阜、乌樾听封,统率有方,保北境安宁,晋封为贺兰当阜为一等武进侯,乌樾为一等安阳侯,各加食邑三百户!”
“臣谢恩!”
“好了,孤乏了!你们退下吧!”刘渊吩咐道:“各自回府休养一番,暂居美稷,南下之事,你二人,孤还有大用!”
“臣等告退!”
“张让,陪孤出去走走!”撤去膳食,刘渊扭动脖子,发出几道轻微的骨胳响声。
夏宫,这么多年下来,无一处是刘渊没去过的,漫步于宫中,所见都是熟悉的宫廷殿宇,心情倒是放松不少。
“珝王子,你好坏呀!”步过一处,从房舍中传出一阵嬉戏声,女子媚声荡漾,刘渊闻声顿足。
“大王,好像是二王子珝!”见刘渊脸色有些不对,张让凑上前来,低声道。
给张让一个噤声的动作,在外的侍候着的几名宫侍见刘渊到来,大惊。想要向内通报,被刘渊虎目一瞪,吓得跪倒趴伏在地。
刘渊悄步上前,透过窗栏向里望。只见刘珝单衣躺在堂中毯子上,衣衫不整,案上摆着一樽酒,脸色微红,看来喝了些酒。
怀中搂着一名俏丽宫女,穿得“单薄”地很,露出了不少“美好”的东西,巧笑嫣然。刘珝右手按在其“敏感”位置,与之调笑着,甚是欢愉。
“哼!”刘渊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直接进门,冷眼看着他们。
在刘渊发出声响的时候,刘珝便有所觉。抬眼一看刘渊进门,顿时一惊,浅浅的酒意立刻消散,推开怀中美人,慌张地理了理内襦,跪倒在地:“父王!”
低着头,不敢抬起,那宫女也已面色煞白,紧张地用少量的衣饰遮住春光,磕倒在地,瑟瑟发抖。
“孤的儿子,还真是长大了啊!”盯着二人许久,刘渊“呵呵”笑道。
刘珝低着头不敢面对刘渊,但也能听出刘渊言语中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