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之前的经验,我担忧的问元寿:“难不成又有狼来了?”
他皱着眉抬头看了看天,没有理我,而是冲前面的李如海喊道:“爷,这天是要下冰雹了吧?”
李如海既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只是伸手前后挥舞了一下,元寿对我喊:“眼睛放亮些,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山洞,冰雹要来了!”
我听见这话,不敢怠慢,四处打量,元寿兄妹俩也是,不停的指指点点,又摇头否定,只有李如海,顶着风,步履坚定的向前走,仿佛这即将到来的冰雹于他毫不相干一般。
最终证明,姜还是老的辣,就在我头上挨了第一颗黄豆大小的冰雹的同时,李如海率先找到一处足以容下我们所有人马的山洞,我们三人跟在他身后,牵着马跑了进去。
前脚刚踏进山洞,外面就噼里啪啦的下起冰雹,起初只是黄豆般大小,渐渐像葡萄一样,最后竟似鹌鹑蛋一般,坚硬的山石愣是被砸出一个个白点,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暗自咂舌,这冰雹的威力快赶上子弹了。
幸好冰雹的时间不长,可刚停下,风又起来了,而且越刮越大,带着冰雹的湿气,让人遍体生寒,如坠冰窖一般。
山洞中有生火的痕迹,看样子有人曾在这里留宿,我看冰雹停了,便和元寿两人顶着风,拿着手电去外面捡柴火,这山上只有长在石缝中的小草,一眼望去连个树叶都没有,我只好拔了些枯草,又捡到了几块牦牛粪,元寿最终在山石缝中发现一棵枯死的小树,这树高仅及腰,弯弯曲曲,我俩连刨带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弄出来,连同牛粪一并带回了山洞。
用一张油布把洞口简单的遮挡一下,又把马卸了鞍子,赶到洞口处,在山洞的最里面用另一张油布给李如海搭了个简单的窝棚。
随着火苗慢慢的升高,洞里渐渐暖和起来,元梅把铜锅架在火上烧开水,加了青稞面,做成糊糊,配着牦牛干,大家算是吃了顿饱饭饭,李如海吃完饭就钻进了他的窝棚,元寿拿出皮囊,打开灌了一口后递给我说:“喝点吧,不然很容易感冒。”
我接过来闻了闻,原来是青稞酒,:“哪来的?”
:“在八廓街吃饭时,从饭馆买的。”
一仰脖,一口浓烈的带有青稞香气的白酒直冲喉咙,到胃里瞬间化成一团火,咬着牙从里到外的打了个寒颤,感觉身上不再那么紧绷了,又呷了一小口递给了元梅。
元梅接过皮囊倒在碗里小口的抿着,我坐在羊皮上,靠着马鞍,抱着刀抽起烟来,元寿走到李如海的窝棚旁,嘀咕了几句,转身回来说:“爷说了,今天晚上不用守夜,大家抓紧时间休息。”
一听这话,如临大赦一般,每个人都找好自己的位置,躺下不到一支烟的时间,山洞里已经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被人叫醒时外面才刚刚放亮,极不情愿的起身,收拾妥当,一行人连早饭都没吃,牵着马继续翻山,被清晨刺骨的山风一吹,整个人精神一振,困意全无,但身上的疲乏丝毫未减。
一直走到中午,李如海居然都没有要停下来吃饭的意思,我不解的问元寿;“咱们至于这么赶吗?饭都不吃?”
元寿说:“看爷的意思是想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吉玛草甸,那里有爷的一位旧相识,而且那是进入阿里地区的最后一站。”
我心里不由的抱怨李如海不通情理,这翻山越岭哪如平地走路那般轻松,一天不吃饭,这是玩了命的赶啊,早知他是这种人,当初说什么也不会上他的贼船。
抱怨归抱怨,终究我一个外人,实在没法说什么,咬了口硬邦邦的牦牛干,低着头无奈的跟着。
一直到下午才终于走到了这山的尽头,站在山头往下看,只见群山环绕中,有一片巨大的草原,犹如一块绿丝绒,一池湖水宛如这丝绒上的一块水晶,干净、清澈,在阳光下闪着夺目的光芒,李如海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了声:“到了。”
下山来到湖边,李如海允许大家稍作休息,我们撩起冰凉的湖水,洗了洗身上的尘土,马在周围溜达着啃青,看着眼前的湖光山色,突然很想养些牛羊,支起帐房,永远住在这里,从此与世无争。
大家休整完,跟着李如海,上马扬鞭,直奔湖边的小山,隔着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听前面土坡背后传来阵阵狗叫,这狗叫声响彻山谷,震耳欲聋,而且好像还不止一只,不由的吓了一跳,能叫出这种动静的,得多大的狗?
李如海听见狗叫声勒住马,示意众人下马,缓步前行,走了大约几百米,两条大狗直冲过来,其中一条通体金黄,阳光照耀下金光闪闪,似天犬下凡,另一条则是黑中带红,如同黑铁包金一般,两条狗目测身量与我相仿,浑身的毛发极为浓密厚重,尤其脖颈处的鬃毛迎风飞舞,好不威风,扎眼之间犹如旋风般已到近前,此时就连这土生土长的藏马都被吓的蹬地嘶鸣,甩头后退。
除了李如海,我们三人迅速拔枪,正在上膛之时,远远的传来一声响亮的呼哨,两条狗马上停止脚步,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