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张碧去伺候萧皇后了,王牡丹应该还待在司饰司才对,怎么跑司绣司来了?还做了掌绣!
掌绣比司绣的职位低一级,却比司绣司其余宫人的地位都高。也就是说,王牡丹成了顶头上司了?
这太荒唐了,简直难以置信啊!
王牡丹朝楚云晚二人得意地笑,然后给杨司绣行了礼。
“王掌绣初来乍到,可还习惯?”
王牡丹规规矩矩地回答:“虽然司饰司与司绣司的活计不同,但同属于尚衣局,奴婢没有什么不习惯的,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请杨司绣多多提点。”
杨司绣挺满意王牡丹的回话,道:“这两日你先熟悉下。上手慢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不能出任何差错,明白吗?”
“是,奴婢明白。”
从司饰司过来的王牡丹不见得多么会刺绣,不过左右王牡丹的职位是掌绣,主要责任是管理底下的大小事务,所以会不会刺绣是其次的,管理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王牡丹假装不经意回头,看到楚云晚,露出很惊喜的表情。
“云晚?你真的调过来了?我一开始看到名册还不敢相信呢!”
原本,司绣司的前任掌绣离宫了,职位空缺着,又恰逢司绣司临时征调宫女,王牡丹就动了心思,求到张碧跟前,让张碧想想办法。
张碧是不愿意的,可是她暗中查了下发现,楚云晚居然要被调去司绣司,她便决定应了王牡丹的恳求,花钱上下疏通关系将王牡丹补了进来,费了好一通功夫。
于是,司绣司临时征调宫女的名册一份交到了杨司绣的手里,一份给了王牡丹。
楚云晚冷眼瞅着王牡丹的惺惺作态,那声亲昵的“云晚”,听得她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王牡丹作势要去拉楚云晚的手。
楚云晚后退一步避开了。
王牡丹眸底抑不住地闪过怒意,不再去拉楚云晚的手了,而是把目光移到汤圆儿身上。
王牡丹是见过汤圆儿的,看过名册的她自然知道汤圆儿不在名册上。
她收起刚才的热情,道:“如果我没记错,名册上并没有你吧?”她转头对着杨司绣指着汤圆儿说:“杨司绣,此人名叫汤圆儿,她并不在此次宫女征调的范围内。”
杨司绣面色不愉,“我准她留下了,你有意见?”
王牡丹愕然地眨巴了下眼睛。
刚才杨司绣对她的态度还算和善,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大变样了?
楚云晚暗笑王牡丹蠢。
司绣司谁才是老大?当然是杨司绣啊!王牡丹刚与杨司绣说完话就该乖乖地退到一旁,谁知道她无视杨司绣的存在,旁若无人地跟楚云晚寒暄起来了,把司绣司当什么地方了?
接着王牡丹又插手汤圆儿的去留。
汤圆儿的去留杨司绣已经决定了,王牡丹一个空降兵就想耍官威?杨司绣自然没好脸色了。
可是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楚云晚看懂了,王牡丹却没看懂,一心觉着自己刚才被楚云晚后退一步避开的一幕羞辱了,不能让楚云晚舒坦。
她接了杨司绣的话说:“杨司绣,宫规不能废,既然名册上没有汤圆儿,不该把她留下。”
此话一出,杨司绣的脸立马黑了。
“宫规就是这么教你质疑上头的决定的!?”
杨司绣胸口微微起伏,不善地盯着王牡丹,显然是动怒了。
王牡丹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做了蠢事,说了蠢话得罪杨司绣了。
这下糟糕。
她忙跪下认错。
“奴婢也是怕留下汤圆儿,触及宫规,会牵连司绣司,所以一时着急,请杨司绣恕罪。”
这番说辞对杨司绣没什么安抚力。
她冷呵道:“退下!”
“是。”
王牡丹狼狈地退下了,心里呕得要死,快要喷火了。
如果不是楚云晚,她怎么会说错话惹得杨司绣不喜?这第一天来就得罪上头,以后的日子就要难多了!
楚云晚楚云晚,都是楚云晚!
楚云晚自然是料到王牡丹会在心里把她骂个千百回,可是能怎么办呢?她什么话也没说呀,是王牡丹自己蠢,怪她喽?
杨司绣命人带新来的宫女下去安排休息的地方了。
四人一间房。与楚云晚、汤圆儿住一起的两名宫女,一名叫苹儿,另一名是……王芍药?
楚云晚扶额。想想也是,她姐姐王牡丹过来了,这个常年跟着王牡丹的跟屁虫王芍药自然也过来了,还安排在同一个房间,是故意的吧?
楚云晚有些闹心。
日子怎么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在掖庭局那会儿?
好在王芍药的脑子比王牡丹更简单,傻傻憨憨的,楚云晚还是能应付得过来。
吃完晚饭,凝双趁休息的时候忙拉了楚云晚的手说话。
“太好了云晚,你终于过来了。”
这可是当初云晚在掖庭局时就想要来的司绣司。若不是秋意姑姑暗中做手脚……算了,没关系,兜兜转转,云晚不还是来了吗?
楚云晚刮了下凝双的鼻子笑说:“是啊,我来看看你有没有惹祸。”
凝双比楚云晚年长两岁,已经十三了,出落得愈发标志。一张俏脸白里透红,肌肤摸上去滑滑软软的。
凝双邀功似的说道:“这些年在司绣司,我可乖了。”说着,她眉间爬上愁绪,“只是这一回,王牡丹姐妹来了。云晚,怕是我们的日子要不太平了。”
汤圆儿点头同意,“王牡丹可坏了。”
楚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