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谷,你怎么能把这种事告诉别人,你知不知道,今日我和粟子叔差点就丢了性命!”
李粟子进屋的时候,卢克让正在训斥段小谷,段小谷弱弱地说着:“让哥,那人一进门就端来了一碗鸡蛋,还跟我说跟粟子叔是最好的朋友,看着最近粟子叔愁眉不展想问问我知不知道粟子叔遇到了什么麻烦,我就把粟子叔救我的事情说了,他说他能帮上粟子叔。”
李粟子叹了口气:“别怪小谷了,他又不知道咱们驿站的事情,单元亮有备而来,肯定会中招。”说着李粟子喝了口水:“这样我倒是觉得单元亮这个人不容易对付了,他竟然能想出这种法子来,可不是这么好相与的。”
卢克让在灶台里填了一把柴火:“我觉得咱们当务之急还是从哪儿弄到银钱,那些驿夫因为粟子叔之前的为人才会信任咱们,但若是咱们一直拿不出银钱采购,到时候可没这么容易摆平他们,况且听单元亮的意思,应该是去告状了,就算这边能够被安抚,官府那边该如何是好?”
李粟子倒是笑了笑:“你倒是考虑得周全,官府那边好办,这就不用你费心了,最大的麻烦是驿站的驿夫,一天见不到银钱,他们就不可能安心干活。”
天色暗下来之后,李粟子又专门到各个亲戚好友家中走了一趟,可惜这些亲戚都是在地里刨食的穷苦人,有心帮忙却拿不出银钱来,而李粟子也不敢向驿站中的驿夫借银钱,万一引起骚乱根本控制不住。
看着忙活了半夜的李粟子无功而返,卢克让想了想开口说着:“不知道驿站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什,咱们先拿去典当行,等过了这段风头再赎回来不迟。”想了半夜的功夫他也只能想出这个法子来。
李粟子摇了摇头:“驿站里值钱的都是驿站的印信之类的物什,这些东西哪怕是送到了典当行,他们也不敢收,其他的诸如食案斧凿之类的物什,缺了立刻就会被人察觉,这个法子行不通,明日再进城一趟,看看还有什么好法子吧。”
段小谷一脸悲戚:“都怪我连累了你们。”
“小郎君,你记住了,遇到了事情能想法子便想法子,不要总是自怨自艾,这对解决问题一点用处都没有。”
段小谷想了想:“吕家的二郎待我极好,我明日去向他问问能不能借些银钱。”
卢克让迟疑了一下:“可是你背上的伤势还没好。”
段小谷咬了咬牙:“如今咱们的命都快丢了,还管什么伤势不伤势的。”
第二日一早,李粟子声称要带着段小谷去药行查看伤势恢复如何,顺便修复斧头和手锯,套了马车带着两人奔着城里而去。
段小谷没办法回吕家,只能在吕二郎经常去的一间书肆门口等着,等到了将近中午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吕二郎的身影,段小谷赶紧跑上前去:“二郎。”
吕二郎先是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脸上倒是露出了兴奋的色彩:“原来是小谷啊,那日我正跟阿爷求情,就听闻你被人救走了。”
段小谷鼻头一酸:“二郎,我真的没有偷你的银钱。”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要不然也不会向阿爷求情了,你今日入城来做什么?”
“家中的亲戚为了赎我花了三贯银钱,如今被人追债,二郎能不能......”说到这里段小谷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跟人借银钱,数目又不是很少。
吕二郎脸上的笑意慢慢消散了:“这样啊,小谷,你也是知道的,我每个月的银钱都是阿爷给我的,这个月花的已经差不多了,别说是三贯钱,就是三百文都拿不出来了。”
“二郎,你不是......”
“我还有些事,改日再聊。”说着吕二郎一拱手转身走进了书肆,段小谷还想说些什么,一个奴仆伸手拦住了他:“不得扰了郎君!”
段小谷垂头丧气地走回马车:“卢大郎,二郎说他们没银钱了。”说这话眼前已经红了一片,卢克让赶紧安慰着:“没事没事,咱们再想别的法子就是了,又不是走投无路了。”
就在这时,吕二郎已经带着人从书肆里面走出来了:“今日倒是没有碰到喜欢的孤本。”
“二郎,眼看着就要午时了,咱们还是回府中吃饭吧。”
“今日不回家,咱们去白马酒楼吃酒去!”身后的奴仆听到这话都是脸上一喜,二郎在外面吃酒时从来不会亏待了奴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段小谷听闻这句话,握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不敢回头去面对李粟子和卢克让。
李粟子微微叹了口气:“走吧,咱们去想别的法子。”
卢克让冲着段小谷笑了笑:“别把这事放在心上,走了。”
段小谷眼中露出了一丝凶狠的目光,狠狠地唾了一口,转身随着卢克让而去。
这一日自然又是没什么收获,眼看天色渐晚,必须要回驿站了,若是让驿站的人知道了怕是不好过关,李粟子想了想一咬牙,带着两人到了自己的家中。
“二娘。”
“大郎回来了,今日在家中吃饭么?”
“把咱们家里那两只母鸡抓来!”
那妇人明显愣了一下:“大郎......”
“我让你抓母鸡,休要废话!”
他的妻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李粟子一脸严肃,也不再说什么,转身走进院子里,不一会儿便把两只母鸡抓了过来,卢克让看着她的眼圈红彤彤的,明显是要哭出来了。
“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