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了哈。林菲低声说,情急之下只能掏出护身的牙刃朝陆云的手臂上深深扎了下去。
啧。鲜血涌出,陆云吃痛,灵台恢复片刻清明,恍然惊觉自己此刻的行为,大为震惊,把林菲大力地推了出去。
你妹。林菲揉着撞到坑壁麻木的后背,狼狈爬起来,手上还保持着防卫的动作,目光警惕得注视着对方。
“殿下,我……”陆云十分慌乱,手足简直无处安放。
林菲来不及替他担忧手臂上的伤,趁他清醒这一片刻赶紧问:“你出来之前可是干了什么?”
陆云大汗涔涔,一边艰难地抵御身上的燥热,一边极力回想,稍后说:“出来之前?赴约之前流光过来住所,聊了些课业上的事,我吃了她带过来的一些糕点再出门的。”
林菲的眼神顿时锐利。
“不不,”似乎意识到林菲所指,陆云赶紧补充道:“她也与我同吃的。”他心头一急,眸中又开始浑浊起来,向着林菲的方向迈了一步,神色恍惚道:“……殿下,你身上好香……”
“给我坐下!”林菲拿着牙刃指着他呵斥道:“你现在给我调息收心,默念清心诀一百遍!不叫你停不准停!”
值得庆幸的是,陆云这次没有再继续上前,而是愣了一下,终于用最后一点神智挣扎坐下了。
林菲轻嘘了一口气,擦了下脸上的汗,抱着牙刃贴着墙壁坐了下去。
且不说真动起手来,她的修为肯定在陆云之下,她也怕情急之下在陆云身上戳上百十个窟窿,弄得人家失血过多危及性命。
然而危机时刻还是会爆发,她望了眼陷阱上方的星空,心里默默祈祷有人尽快发现他们。
半醒半昧之间,她听见一个熹微的声音含糊地喊:“……殿下,……殿下。”
她骤然惊醒,握紧牙刃跳了起来!
发出声音的是陆云没错,不过他依然坐在离她相对最远的地方,没有移动的痕迹。
林菲紧绷的神经暂时放松下来,陆云苦笑了一下,指了指上面,困难地说:“有人到附近了。”
片刻后,随着踩踏草叶的脚步声,一朵灯笼花飘到坑口,上面传来询问的声音:“有人在下面吗?是千熠吗?”来的却是流光。
陆云显然已经耗费了很大的精力去与某种药力对抗,没有气力应答。林菲想了一下,走到陆云身边,“刺啦”两声把身上的衣服破损处弄得更大些,俯身过去陆云耳边低声说:“又要对不住你一下了。”然后搓了搓脸颊,偎依到陆云的怀里去,方才对着上面喊了一声:“是我。”
流光欣喜了一声:“千熠,陆云师兄,你们彻夜未归,炽升和逢春的两馆弟子都奉了主教的命令到处找寻你们。你们等着,我马上通知大家,帮你们上来。”
陆云先是吓了一大跳,然后试图推开她,手上却软绵绵的没有力道:“……殿下,你再这样,会害死陆云的……”
“坚持一下,兄弟!”饶是林菲脸皮厚,此时也有些羞臊,但她仍保持镇定,用牙刃暗中抵着陆云的腹部咬牙道:“p!这个亏不能白吃了!”
一会儿功夫(对于坑底两人仿佛煎熬),一群脚步声急匆匆过来,七八朵灯笼花的柔光映照下,坑底风景确实旖旎,两人贴身相偎,面色酡红,衣衫凌乱,引人联想翩翩。弟子们的表情十分精彩。
丹宿皱了皱眉,只觉得有些刺目,便轻盈地跳下去,从陆云怀里夺了闭眼的林菲,似乎也立即意识到陷阱中还有一层禁锢之法,遂挥手一动,解了禁制,抱了林菲飞了上去。
逢春馆的弟子们立即设下藤梯,也搀扶陆云出来,带他去见木叶主教。
林菲在丹宿怀中松一口气,偷眼去看陆云,只见他全身多处伤口累累,血迹斑驳,想来应该是为了在她休息时保持清醒,用了坑底的尖利棍石不断戳伤自己以克制自持。林菲暗自钦佩,同时庆幸自己没有看错人。
木叶主教显然也被心爱弟子的“惨状”吓了一跳,看他神识里已然昏沉,立刻以法力探查一遍灵台,却不见中毒或入蛊的痕迹,只得唤了弟子把他先带回去,再行医治。
不一日,关于王女炎千熠的fēng_liú韵事再添一桩,那些看着乾阅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莫名。传闻说一向性情冷淡的世子殿下再也忍受不住此刻头上绿光盈盈,还有那些如影随形的指指点点,在炽升馆内当众恼怒问候了炎千熠的母亲及一干祖宗后,告了假回他的灵霄宫,闭门躲清静去了。
休养数日后,林菲准备出门,被几只千目莲团团围住,这一个兴奋异常说:“大王,你这是出门去liè_yàn吗?带我一个!”那一个托腮苦恼说:“大王,听说宫中不少男弟子都传言要避开您,防止遭您毒手,或者遭世子毒手!”
“滚!”林菲啼笑皆非地踢开那几只,出门去找流光。
平白叫人家败光了自己的名声,这口气也是时候找补回来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y!
流光正和丹宿主教一起在馆中议事,看到林菲铿锵地踩着步子精神抖擞地走进来,丹宿疑了一声道:“千熠,你已经休养好了?”
林菲不相信他再迟钝,这么久了也不会一点也没听到宫中的流言,但此刻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出有任何厌恶或失望,仍是素日里平静时倦懒、暴起时炽烈的那双琥珀色眼眸,静静地盯着她,仿佛就如一贯关爱那些他中意的弟子一样。
林菲莫名觉得鼻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