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小孩子家的懂什么?”
“小孩子怎么啦?小孩子那天可是看见---”
“你。”二姐正准备作势打韩战梅。却猛然听到前面传来砸门的声音。并夹杂着喊声。“快砸开大门,别让赤匪跑啦!”
姊妹两一愣,正准备去前面看看,只见母亲手里拿着一根扁担从前面跑来。一边跑一边对她们喊:“是还乡团,你们快跑。”
“我爸呢?”
“在前面顶着,他让我告诉你们,去井冈山找你哥去。这里不能呆啦。快点。”母亲一边说着,一边跟二姐一起把韩战梅架上了墙头。
这时候,前面响起了枪声,姊妹两同时惊呼,“爸---”
母亲没动声色,转身对二姐说,“快上墙。”说着蹲下身子,示意二姐借助她的身体翻上墙头。
二姐哭喊着:“我不走---”话还没有说完,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因为她知道今天走不了了。从前面冲过来几个匪兵,几支枪口对准了她们。
“我跟你们拼了。”韩战梅见状就要向下跳。只见母亲突然起身举起扁担,对着韩战梅挥了过去。韩战梅一惊,下意识的躲闪,却忘记了自己是在墙上,于是一个跟头掉到了墙外。院里,传来一阵枪声,韩战梅听到母亲最后的话是:“梅子快跑,找你哥给我们报仇。”
韩战梅放声大哭,可就在这时,啪啪的一阵枪响,一颗子弹打在了她的左臂上。她一惊,看到几个人举着枪向她跑了过来,还一边喊着:“粘住,别动。”
韩战梅惊醒了过来,捂着胳膊跑了出去。仗着熟悉地形和从小练就的一身功夫,她很快摆脱开了追兵,来到山上。
山下村里,火光冲天,韩战梅知道,那是他们的家,房子被烧了,家被毁了,亲人都没了。韩战梅爬在地上痛哭了一场。
那一夜,天气真冷,韩战梅冻得浑身发抖,胳膊上的伤口也火辣辣的疼。许久,她站起身来,自己包扎了一下伤口,用右手捂着左臂,向东南方向跑去。
后来,韩战梅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也加入了共产党,是党的地下交通员。之所以发生那场变故,是因为叛徒出卖。
武文斌听到这里,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搂住韩战梅的双肩。韩战梅颤了一下,没有动,就让武文斌这么搂着,接着慢慢地说下去。
“那段时间真苦,我一路乞讨,好在还认识几个字,也算有一身功夫,足以自保,再加上我们练武的家传都有一些疗伤的办法,所以沿途采了些药草,总算没有感染,幸运的是没有伤到筋骨,所以没多久就好了。就这样,花了三个月时间,总算来到了井冈山。”
武文斌被深深打动了,他知道,这些经历对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意味着什么。
“到了井冈山,我四处打听哥哥,可是由于他怕连累家里,改了名字,所以没有人知道他。后来我才想起了副总参谋长,结果一说,大家都知道。就这样,我找到了他。也通过他找到了哥哥,参加了红军。”
“嘘。”武文斌长出了一口气。
“副总参谋长离开家的时候,我才五岁,那时候,他就很喜欢逗我。所以,现在也一样。”
“哦。”武文斌点点头,这才发现自己还搂着人家的肩膀,赶快松开手,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关心的问道。
“你的伤在什么地方?”
“这里。”韩战梅用右手指了指。武文斌一看,大囧,原来她伤的地方竟然跟自己伤的地方一模一样。难不成这就是缘分?
韩战梅看了看武文斌,平静地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说着站起身来。
武文斌忙不迭地跟了上,两人并肩向营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