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凑巧了,”郑译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祢罗突,昨日正是杨大郎救了你的独孤伽罗,你要如何致谢?”
祢罗突看了杨坚一眼,拱手道:“大恩不言谢,日后定当报答。”
杨坚淡淡道:“举手之劳。”
高熲却对他行了揖礼:“多谢杨郎君对舍妹出手相救。”
杨坚还礼,没说什么。
四人既碰了头,说起查出的线索,得知线索已断,需要静候上钩。祢罗突可按捺不住,重重哼了一声,抬脚就往闲汉家走。
高熲连忙跟上,郑译和杨坚走在最后,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闲汉杀猪般的嚎叫。
此处鱼龙混杂,郑译和杨坚昨晚来过已引起了旁人的注意,此时听到惨叫,不少人都围过来獐头鼠目的刺探。
待郑译和杨坚走进去,就见高熲目瞪口呆的站在一旁。而祢罗突则一手按住闲汉的脖子,一手抓着匕首,那匕首刺入闲汉的手臂,穿过骨肉钉在了地上。
“你……”郑译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祢罗突恶狠狠的说道:“是这只手扔的爆竹吗?那就废了吧!我再问你一遍,知不知道是谁给你钱让你害人?若还是想不起来,就连脑袋也一起废了吧!”
闲汉痛得冷汗涔涔,哪里顾得上回答。
祢罗突眸子里闪过杀意,握着匕首的手慢慢旋转,几乎要将匕首在闲汉的手臂里转出个窟窿来。
高熲不忍,提醒他道:“快住手,你真想要了他的命不成?七妹正是怕你鲁莽行事才让我跟着你,你要我回去如何对七妹解释!”
祢罗突的动作一顿,可是就此放过此人,他又不甘心。
正胶着着,外面又来了一队人,正是独孤信派来的。
为首的是独孤府长史郭叔正,看到屋里的情形十分吃惊,讶异的问道:“几位郎君这是……”
高熲忙道:“郭长史来得正好,此人正是昨日投掷爆竹之人,长史需将他带回去慢慢审问。”
郭叔正颔首说道:“某也正是查到此人,才来抓捕。宇文四郎君,能否让在下把人带回去审问?”
祢罗突一把拔出匕首,那血窟窿顿时犹如泉涌,血液喷溅一地,闲汉也因此痛晕了过去。
在场之人无不因宇文四郎君的出手狠辣而暗暗心惊,都道:不愧是安定公最宠的儿子,这份胆量和手段,常人岂敢为之?
郭叔正命人抬走闲汉,余下的四人脸色都不太好。
祢罗突黑着脸对高熲说:“你回去吧,我回营里去,没脸见伽罗了。”
高熲并不强留,待祢罗突先走了,他和杨坚、郑译回到独孤府,向伽罗解释。
伽罗沉吟片刻,道:“祢罗突真把人手臂给废了?”
郑译笑道:“他也是一时心急,出手是重了些。”
伽罗挑了挑眉,却道:“不算重,干得漂亮!看来蟹酿橙不够,等他下次来,我要做蟹黄汤包给他道谢了。”
杨坚抬眸看了她一眼,高熲垂下了眼睑,唯有郑译哈哈大笑,道:“我们也出力不小,蟹黄汤包?听着就极美味,不能少了我们的份儿啊!”
伽罗笑道:“到时候我下帖子,你们一齐过来。”
郑译还要再寒暄一会儿,杨坚已起身准备告辞,走时将闲汉的玉佩留了下来:“兴许有用。”
伽罗摩挲着粗糙的玉佩边角料,蹙眉沉思了一会儿,吩咐阿蕙暂时收起来,等过段时间,兴许真的有用呢!
郭叔正并没有从闲汉的口中得到什么重要线索,反倒是怕那闲汉受伤死在独孤府不好交差,让人把他丢给了京兆府。京兆府循例审问了一番,依旧毫无头绪,定了个无头案,将人打入牢中。没几日功夫,一个无权无势,又受了伤的闲汉就死在牢房里了。
伽罗知道时,她的伤势已好得差不多了,面上稍稍用自己制的粉底遮掩一下,倒也瞧不出伤处。
只是阿兰受伤严重,还要将养些日子。
伽罗养伤这段时间忌口的多,哑姑也想了旁的法子,做了一壶奶茶出来。
终于能喝到顺口的茶了!
伽罗捧着鎏金铜柄杯,闻着浓浓的奶香味儿夹杂着绿茶的清香,无限感慨的叹了一口气。
配奶茶的两样小点心,一个蝴蝶酥,一个炸豆腐盒子。原本伽罗不爱吃酥样的点心,嫌它老往下掉粉。但哑姑特意把蝴蝶酥做成焦糖口味,伽罗就十分喜爱了。
她咽下一口豆腐,问阿蕙:“我生日是不是快到了?”说来也巧,她前世的生日和今生的生日是同一个天。兴许是这样的机缘巧合,才让她穿越过来。
阿蕙笑道:“今日是十五,再过四天就是娘子的生辰了。”
伽罗算了算,点头说:“拿素笺来,我要写帖子。”
阿蕙拿来素笺,问:“娘子是要邀请客人来参加生辰吗?”一边问,一边摆好笔墨,开始研墨。
伽罗提笔写了个名字,道:“反正是散生,家中也无需大宴宾客,我就请几位要好的小娘子小郎君,再叫上西院的几位兄弟姊妹,到这儿来一起吃顿饭就是。”
阿蕙也觉得这样好,况且娘子特意提到西院的兄弟姊妹,可见娘子的心里还是有他们的。
写好请帖,一面吩咐人去各府送帖子,一面去崔氏那里禀明。
崔氏正怕伽罗在家中烦闷,不敢让她出门,又深恐拘谨了她。听闻她要在自己的小院里办生辰宴,哪有不允的?
立刻就拨了一笔钱给她,还开了自己的小库,挑了几匹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