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穿越重生>罪门娇>【059】 三处地牢
的,她死的……”

“你家中尚有老父老母,莫为了自己图一时痛快,让他们晚年不幸。”

“我家就两个孩儿,妹子的死讯传回去,我娘急火攻心,当场就……我爹一夜白头。”

文初怔了一下,听他闭着眼,颤抖着,接着说:“我们朱家,没落了几代,人小势微,早没了跟荣家作对的本事。这可能是属下这一辈子,唯一一次,给妹子出气的机会了——当日,我没能救下妹子,让她落入那畜生的手,今日,我不能再退!”

他说完,砰一声跪下。

文初的心中,五味杂陈。

这是除去文家外,她所见过的小世家中,最为简单,也最为纯粹的一家。可就因荣八郎起了色心,这一家子,就这般散了。这就是世家门阀啊,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虽残酷,却正是洛阳城里的生存法则。

很多东西,她从前不懂,如今重生一次,重回洛阳,太多都看的透彻了。

叹口气,起身往外走,“你已想好了?”

后头朱锐始终跪着,“是!求大人成全。”

她走到门口,没回头,终于淡淡道:“身上零件,一样少不得。”

朱锐磕了一个响头,文初已走了。

今晚的地牢里,荣八郎必定好过不了。

她却不知道——

就在同一个晚上,一处京兆府的地牢,一处廷尉司的地牢,也正发生着不同程度的惨案。

京兆府中,冀州兵的将军鲁珅,尸体上一把长长的匕首,深深刺入胸腹。汩汩的血流成湖泊,将地面染的猩红而粘腻,映照着他睁的陡大的眼。那眼中,有绝望,有不甘,死不瞑目般直勾勾盯着前方,像是那一处,正有什么人站着,曾与他夜谈,做出了让他付出性命的决定。

而廷尉司中,早在赵阙回京那日,便已移交给来的数百名水匪,一夜之间,尽数暴毙,一个个死状统一,尽皆服毒而亡。黑褐色的血从嘴角流出,恶臭的血腥气充斥了整座廷尉司。

两桩大案,震惊洛阳!

清早的朝会上,皇帝当堂大怒,头一次厉声斥责了两案的负责人赵延。

赵延也是懵了,鲁珅的死他当然知道,供认不讳的血书还是他看着写的,将一切罪名尽数揽在了身上,免去了荣杰的问罪。然而那数百精锐,他原本的想法是散朝当日立即将水匪掉包,却不想新上任的京兆尹向洵,竟是铁面无私,处处给他使绊子。那时他才方知赵阙为何那般好说话,轻易便将审案之事推给了自己。

向家的忠心,的确棘手。此事他唯有一拖再拖,直到拖到今日,突闻噩耗……

赵延霍然看向赵阙,“是你!”

他倒是还没失去理智,声音压的极低极低。

赵阙莫名转头,安抚的嗓音温柔如疼爱幼弟的兄长,“维桢何出此言,水匪是我押到的京师,若要杀,也不会多此一举。更何况……”赵阙微微一笑,摇头道:“那些人是如何死的。”

如何死的?服毒死的!一群水匪,会让当朝三皇子费尽周章,专门给他们一人准备一份毒药么。这听上去太过可笑,可若那些人,尽是他府中精锐,服的毒,也本就是齿中所藏,便又另当别论了。

可是他能说么!

赵延不能。

他一惊后立即回神,心下已确定是赵阙所为,可水匪的身份扣着,这个哑巴亏,他吃定了!

满心的惊疑不定,赵延心下飞快的转,究竟是什么人,谁有这个能力,能让那数百精锐听话的服毒?还有鲁珅,他口口声声赌咒发誓,刺杀赵阙之事非他所为,那么……

到底是谁?

一个名字浮上心头。

赵延看着云淡风轻的赵阙,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之色。

死死压下心底诸般惊疑,面儿上绷紧了面皮,跪地请罪,“父皇,儿臣办事不力,方给了歹人灭口的机会,望父皇让儿臣戴罪立功,必定加大剿匪力度,早日将河道上的贼窝一举清除!”

皇帝的脸色这才方方好些,“去吧,维桢,莫再让朕失望。”

到底还是最为疼爱的儿子,这般过错犯下,也不过是一番谴责,高高提起,轻轻落下。赵阙的笑容保持到散朝,任满堂明眼人,惊疑不定地朝他看来看去——毕竟他们离着近,方才那一声低低的是你,可是都听见了。

赵阙却恍若未觉,由始至终,淡定从容,任揣摩。

直到出了崇德殿,方对外面候着的阿默吩咐,“让臻岚小心些,老六起疑了。”

阿默笑眯眯跟在后头,记下了,又乐道:“公子,他连自己的人都护不住,这次明眼人的眼里,威望可算是扫地了。”

赵阙却没说话。

那个人,凭借的从来不是威望。

而是那至高无上者,无法言说的偏心哪!

见他丝毫未因此开怀,阿默眼珠转了转,凑近来,贼兮兮地压低了声,“公子,今儿个那谁去了白马寺,逮了个人,又碰着个人,你猜猜,是谁?”

那谁……

两个字,如春风拂过冰冻的湖面,冰湖化冻,带着冰碴子的湖水,被微微吹皱,生起涟漪。

最近这几天,这两个字他听的太多,阿默似乎找到了新乐趣,没事儿就远远地跟着那人,瞧着她做这做那,再不经意间在他耳边提起。

然而面儿上再不动声色,心下却开始跟着飘忽,那人有多谨慎,必不会让荣八郎这个潜在的威胁伏于暗处,至于白马寺,闲王爷最爱凑热闹,卢逊讲学这般热闹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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