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是难以将敌人引入区域内。边境大多是平原地带,依靠地形逼迫难以奏效。这个法阵光芒显眼,而我要的不是被动防御。”
“第三,是阳光的热量不够,也就是刚才邓仲离提到的。我要的,是兽人瞬间灰飞烟灭。”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另外,我要纠正一个错误。这不是一个法阵,只是对魔法的精确应用而已。为了方便起见,叫它法阵也行。”
夏然应了一声:“哦。我知道了。”这话显然是说给她听的。
邓仲离又问:“那么,你准备如何解决?我们不能干涉你的行为,但你至少不可以瞒住我们,将我们当成赌桌上的筹码,或者可以舍弃的工具。”
“怎么会呢?邓仲离,那不是我的风格,那是你的。我非常讨厌赌博,或者说难以估测的不确定。至于如何解决......”
此刻,张靖砚站了起来。“我可以回答第二个问题。东阳之石中蕴含了最炙热的朝阳初升的力量,将其能量灌注在水滴中,别说让兽人灰飞烟灭,就是灰都不剩也没有问题。薛曼,我同意。”
几人吃了一惊。“靖砚,那不是你的传家宝?”秦文远问。
“什么传家宝,家都没了,哪有传的必要。”张靖砚语气不屑。
“你还可以传给自己的孩子。”邓仲离劝阻着,同时对薛曼说:“你不至于把别人的传家宝给夺走吧!还有别的方法吗?”
薛曼摊摊手。
“好了好了,我都同意了。”张靖砚揉揉眉心。
“可是...”秦文远皱眉。
“可是我喜欢男的。嗯,不会有孩子。”他急急地回答,理由却是扯得毫不经心。这人会喜欢男人?秦文远差点没喷出来。
他最了解自己的好兄弟,直觉张靖砚还有更深的理由。他想问清楚。
薛曼打断了争吵:“不要干涉别人的选择。”
这回却是轮到张靖砚略略苦笑。邓仲离敏锐地观察到这一点,不能理解。
这两个人昨晚肯定有过商量,他想。
薛曼继续说下去:“至于另外两点,我也有几分打算。将阵复制改良,布在高空中,并且用云雾遮挡,并且用法力维持形态,就可以了。三天后会是一个大晴天。好了,现在还有问题吗?”
大家都摇头:“没有了。”
贺语哲从那棵树后走出来道:“没有了。”
沉默。几人惊悚地看着突然窜出来的人。
“原来这是解释给你听的...我说今天薛曼怎么这么闲。哦,对了,北祭司早上好啊。”张靖砚起身,伸了个懒腰。
“那就先休息吧,今天中午我们前往东边境。”薛曼斜了贺语哲一眼。他笑得温文尔雅。
众人起身离开。
“最后一个问题,雍国军队也要进入法阵中的吧。”
夏然没有走。她问。
“那我也没有办法,总要死点人的。”薛曼灿然一笑。她沉吟片刻,说:“两千人就够了,不多吧。真要打起来,依我的目标,死的绝不止这个数。”
夏然看她一眼,迟疑了一下,道:“有道理。随便你。反正那不是我需要关心的。对了,东阳之石是什么?”
“是张靖砚家族里传承的宝物,来自贤者的馈赠。张家曾经是一个大族,只是现在只剩他一个人了。”
“这我知道。他和我说过。他真的喜欢男人?”
“啧,喜欢男人就不会有孩子了。”
“他多少岁了?还有孩子?”夏然瞪大眼睛。“不,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对吗?不然张家不算只剩一人。”
“张公子今年二十又七,这人活的随心,看着也年轻,看起来与秦文远都差别不大。当年他是在边疆游玩时遇上了个牧民家的女孩,把人带回来当天,张靖砚就被父母往死里揍了一顿。后来两人偷偷摸摸在一起两年多,女孩怀了孕,正打算找个偏僻小镇悄悄离家出走,结婚住下,中间又遇到父母意外死亡,不得已回去处理。等到全部忙完,还没来得及结婚,女孩就早产又难产死了。孩子身体差,没过一年也走了。”
计划已经订好,与雍国国王知晓之后,北祭司贺语哲被派与七人一同前往战场。薛曼带着她的手镯,提着她的长剑,换上了另一条款式不变的黑袍。
张靖砚看着走上前来的贺语哲,意味深长地说:“有薛曼一个不就够了吗。你跟着去做什么。”贺语哲也不恼,摇头道:“合作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