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极少的,而帝王临幸女官就会有记录,萧旻如作为一宫之后并没有看到记录,想来还没到这个地步。

今日是萧家五郎,也就是萧旻如的亲弟弟萧祈从边关回长安叙职的日子,西唐的皇帝普遍尚武,李毓也打算在演武场见一见萧祈,结果他才刚到,倒看见萧祈和楚昭华比上了骑马。萧祈比萧旻如要小五岁,十六岁便自请去边关,这几年凭着军功也升上了少将军,正因为他去边关去得早,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议亲。

她笑道:“五郎看上去倒是挺喜欢这女官的,这几年五郎身边也没有什么可心的人,不如臣妾在这里求陛下一个人情?”

李毓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今日不过刚见了一面,皇后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倒是难得。”

萧旻如面色一红,想了想又道:“臣妾家中的老夫人成天催着臣妾为五郎相看,臣妾这不是有点着急了嘛。”

李毓凝目望着骑马奔驰的两人,他们看上去的确是有些般配,身上都还有着意气奋发的少年气,对比与他,他却还要背负着沉甸甸的国家重担,再加上刚生过两场大病,身体也最是虚弱的时候,的确是不如萧祈那样吸引人。

一个是体魄健美意气奋发的年轻将军,一个是脸色苍白又显现出些许老态的帝王,一个尚未有妻妾,一个却是坐拥一整个后宫的女人,任何一个聪明些的女子都知道该如何选择,知道谁才是良人。

她又不傻,为何要选他?

每当夜间她入睡的时候,他便握着她的手,她熟睡的模样还是当年少年时记忆里的秀气稚嫩,他便越觉得自己苍老消瘦,庸俗乏味,他竟开始情怯。偶尔他借着教射箭的名义从背后拥抱住她,他们头碰着头,他能看见长弓上的铁片倒映出他们的样子,那个时候,他整个人都像被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她不会选他的,她从来就不爱他。

他从一开始便明白这个事实。他本来只是想等着她受不了普渡寺的苦寒,不得不向他低头,可是他等来的却是一场空。

楚昭华骑马出了一身汗,又看见李毓站在场外,便飞快地跳下马背,两步三步跑到他的面前:“陛下。”

她甚至都没有行礼,更不用说施予皇后一个眼神了。

萧旻如咬了咬牙,面上的笑意却是挂不住了。

李毓抬起袖子擦了擦她脸颊上挂着的汗珠,轻声道:“怎么,终于把西突厥送来的马给驯服了?”

她笑道:“是啊,我花了大半个月的功夫。”

萧祈也接话道:“那是西突厥送来的骏马?难怪如此神骏,光看这高头大马的形,就特别威风了。”

“五郎若是喜欢,便也去御马监选一匹,良将陪好马,宝剑赠英雄,自古便是这个道理。”

萧祈笑着谢恩,可他一双眼睛却时不时瞟到楚昭华身上:“姐夫,这位小姐……臣从前都没见过呢。”

李毓握着她的手腕,答非所问:“你们姐弟也许久不见,皇后刚才还说要为你接风洗尘。”

萧旻如立刻接话:“是啊,姐姐也有三年没有见过五郎了,我们是该好好聊聊天。你来跟姐姐说说,这几年在军营里可是习惯。”

楚昭华能感觉到李毓的情绪有点不稳,因为他握住自己手腕的力道比往常重了两分。她很是乖巧地随着他回了承正殿,萧祈她在太子赏花宴上见过,不过也没什么感觉,只当他是个普通不过的陌生人。

“刚才皇后对我说,想要撮合你和萧家五郎,”李毓顿了顿,又道,“你若是有意……”他停住了,一双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朕可以给你们赐婚。”他说赐婚,而不是萧旻如所说的求一个恩典,楚昭华身份不明,并非门阀世家出身,想要当真赐婚给萧家,可不是这么容易的。

楚昭华总算知道他为什么会情绪不太好了,但是知道归知道,又觉得哭笑不得,便道:“好啊,原来你一直都是骗我,你上回还说是我的夫君呢,怎么现在便要把我送给别人?”她轻轻一拳捶在他的胸前:“你敢这样做,我就--”剩下的字眼消失在相贴的唇齿间,李毓本就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的聪明人,只要稍微暗示一下,他就能懂得她的意思,更不必说她都把话说得这样明白了。

“我没骗你,”李毓抚着她的脸颊,“我就是--”他忽然笑了一下:“我给你一个位份好不好?”

李毓难得地免去了翌日的早朝,这几日并无大事需要在早朝奏禀,便是不开早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楚昭华被折腾得有些狠了,最近又很嗜睡,怎么都赖在床上不肯起来。李毓叫醒她好几回,见她确实很困,便也不再勉强。

萧旻如自然看到了昨夜的侍寝记录,特意便找上门来:“陛下是想给一个什么样的位份?臣妾看美人和昭容的位置都还空悬,不知陛下觉得哪个更好?”

李毓对后宫的事本来就不怎么上心,从前都是萧旻如在打理,这回难得给了个态度:“给个嫔位,赐字昭。”

昭者,华也,光也。这个字也取得太大了。这一上来就是嫔位,还有皇帝亲自赐字。萧旻如的脸色也好不起来,其实就是这么一件简单的事,如果李毓对谁都那副可有可无的态度,她这个皇后便也经得住冷落,可是一旦有一个女人能得到全然不同的温存,她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一上来就是嫔位,从前也没有这个先例,陛下不如再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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