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头骨撞在石碑上,鲜血早就顺着破裂的口子流出来,爬满了半个石壁。下颌的骨头也仿佛要被捏碎,梁柒却看着他,笑了起来:“原来你是郦语堂的儿子,怎么,逃命逃得连父亲的姓氏也不要了吗?”
这样的时候,就在她的命运被自己捏在掌心的时候,她居然还敢这样嘲笑他?郦连春已经说不出自己的心情是什么了,家人死去的愤怒,命运多舛的无望,流离失所的悲切,被人背叛的痛苦……全部的全部都化成了对眼前女人的仇恨。
他也笑了出来,是那种绝望而阴森的冷笑,抓起她的右手手指纤细修长,手腕洁白匀称:“就是这只手吗?就是它将我父亲从楼上推下去的吗?”
“……”咬紧了牙关才没有叫出声来,冷汗已经一层一层的冒了出来,手腕处钻心似的疼着——就在刚刚,他生生将她的手腕磕在石碑的边缘处。手腕也裂开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淋漓,打红了地上的泥水。
他将手中的刀□□,压在她的脖子上:“你叫啊?你怎么不叫出声来?”
“我……叫出声音来,你就会放过我吗?”一张口,喉咙深处便涌出一口血沫来。
男人依旧是笑:“哈哈哈,聿合公主也怕死了吗?那你求我啊求我啊?”
右手的手腕似乎已经断了,血流不止,却没有任何反应的搭在那里。额头上的伤口也很深,鲜血已经爬了满脸,她想她现在一定和鬼一样可怕。她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害得家破人亡的男人,声音安静,音『色』嘶哑如同女鬼:“我求你,不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