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原本不打算把自己挨打的事情传出去,所以选择了不找大夫,只是用府中的伤药疗伤,却不想当夜水溶的伤口就恶化,到了半夜的时候,居然开始发烧,人整个儿看起来烧透了一般,一会儿冷一会儿热,面上显露出来不正常的红色。
黛玉在一旁服侍,指挥着丫鬟端来冷水,自己不停的用帕子擦拭水溶的身体,可便是帕子换的再快也不见温度降下来。
黛玉长到这么大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场面,早年在荣国府宝玉挨打的时候,哪里有这样凶险,不过是不能躺着睡觉罢了。因此黛玉心里头着实是害怕的厉害,因此让人请了云嬷嬷来。
云嬷嬷到底老成些,来了以后看着水溶病势凶险,便让黛玉赶紧去找大夫,只说是王爷这病可是耽误不得,要是拖的久了,只怕是更加不容易好,说不一定反而是损伤了王爷的身体。
黛玉到底是顾念着水溶的想法,有些迟疑,可是云嬷嬷倒是说的干脆,便是什么脸面上的事情,都没有王爷的身子要紧,何况要是王爷病情严重了,最后还是要惊动大夫,终究是瞒不住别人。
黛玉听了这话,觉得十分有道理,水溶原是为了北静王府的面子,可是北静王府的面子却也不是他一个人委屈就能保住的。因此便要差人去外面请大夫来,小厮说是这个时间,外面的药铺都还关着门,实在是没有办法找到大夫出诊。
黛玉听了这话,这才想起来,可不是嘛,这会儿天还没有大亮,自然是没有大夫坐堂,可是王爷的病眼瞅着就严重了。要怎么办才好?
“要不然让人去外面挨个儿敲门,总能找到一个大夫出诊。”惜文来来回回的换水,只是并不见王爷的病情有任何的减退,心里也是着急的很,因此也顾不得主仆有别,忙就说道。
“这样可不好,王爷本来就不想这事情外传。要是挨个儿敲门。只怕是到了明日,京城上下就没人不知道北静王府发生这样的事。王妃,依着我的意思,还是速度派人拿了帖子去宫里请太医来。好在这天快要亮了。宫门开的早,定然能赶上。”
“嬷嬷说的是,赶紧让人拿着帖子去宫中请太医来。”黛玉听了觉得有理,忙就安排说道。
宫中的太医医术自然是高明,而且,又是专门为皇家贵胄看病的,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就不用担心北静王府这些事情传的京城里人驹知,也就算是全了王爷的一片心了。
有了云嬷嬷在这里。黛玉心里到底是安稳许多。心中虽然依然担心。可是并不曾六神无主。
“王妃,我们院子里可还有烧酒?要是有的话,用烧酒擦拭应该是要比用冷水好。”忽然紫鹃想来来以前总听人说是用酒精降温度快,如今这里没有酒精,可是烧酒里面酒精含量比较高。大约也是可以有用。
黛玉忙就让丫鬟找了烧酒来,倒是果真比之前用水好些。可是黛玉看着水溶病势凶险,总是不能安心。此时此刻,看着水溶如此难受,黛玉对水旻垸这个公公可是又气又恨,又不是深仇大恨,怎么就把人打成这样了?原先还想着不过是几棍子,到底也不至于如此,当初宝玉被二舅舅打了好些板子也不曾这样严重,不过是养了一段时间也就好了,怎么王爷这一次就这样严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是连五脏六腑都伤了,要真是如此的话,老王爷也实在是没有一点父子之情。
不说黛玉这边是如何细心照料水溶,只说上院既然已经闹起来,阖府的人就不能安宁,老王爷水旻垸在安氏屋里自然也听到水溶病重的消息。
只是作为父亲,水旻垸听到水溶病重的消息以后,并不是想着先去看看儿子如今是不是很严重,需不需要自己照料帮忙之类,反而只是疑心这是水溶故意弄出来这样大的动静败坏自己名声的。
安氏看着水旻垸心里有些猜忌,自然不愿意放过这样的机会,因此便只是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着水溶的不是。又说是王爷不过是气急了才打了他几下子,如何就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这分明就是故意败坏王爷的名声等等的话。
水旻垸听安氏如此说,觉得甚有道理,可不是,水溶一个大男人,不过是挨打罢了,怎么就能病入膏肓,倒像是快没命一样的闹腾,可见是故意的。看起来这新进门的儿媳妇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和水溶都是一丘之貉。因此水旻垸恨不得立时就冲去正院把水溶再打一顿方才解恨。
“王爷如今成亲,也就是大人了,自然是不愿意容下我们母子,只是妾身看着,只怕是王爷连您都容不下了。老王爷,如今王爷都说了,这府中是他做主,要不然您还是去看看他吧,终究我们是寄人篱下的过日子,受些委屈也是应当。”安氏看着水旻垸这会子气的不行,忙就又添油加醋的说道。
“你放心吧,我总是他父亲,他还能把我怎么样不成?天下可是再没有父亲要寄人篱下受儿子白眼的道理。要是有个什么,终究不过是闹一场,我怕什么?倒是他要怕,便是一顶不孝的帽子,也够他吃一壶了。”水旻垸倒是不担心水溶容不下自己,所以柔声安慰安氏道。
安氏看着水旻垸如此说,便叹息一声道:“老王爷,如今妾身还掌管中馈,他们夫妻便已经是如此嚣张,要是来日妾身交了中馈出去,只怕是连残汤剩饭也没有我们母子的了,王爷可要为我们母子们做主啊。”
掌管府中中馈多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