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熙看着床上没有知觉的宋若词,心里莫名慌了一下,犹豫的翻开她的手看了看,最后伸向了她脖子前的被子,刚要伸手掀开,病房的门便被大力撞开,男人的冷呵声,如雷霆般,震的她剧烈一颤。
“你在干什么!”
宋若熙慌张的回过头去,被一道力气掀倒在地,吓得往后缩去,手机也掉在了地上,朋友在那头喂了两声,听不见回复便挂断了。
池君寒冲到床前,将宋若词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怒极盯着脚边吓到发抖的女人。
“你刚才在对她干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宋若熙?”
他记得曾经在酒吧里见过这个恶俗的女人,本不应该记得,不过是因为她是宋若词的妹妹,才记住了这号人。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看看我的吊坠在不在她这儿,她、她偷走了我的吊坠!”宋若熙吓的信口胡言,本就不出色的脸蛋这会儿要哭不哭,更是狼狈又难堪。
池君寒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眼似冰川般寒冷,“诽谤可是要付出后果的,你有这个胆量承担吗?”
宋若熙光是和池君寒说几句话都要吓死了,更何况是诽谤。
可现在不硬着头皮把话编下去,下场更惨。
她也没想过那天在酒吧里黑着脸抓人的凶美男会是她那个性功能障碍的“姐夫”,这会儿处境危险,还不忘了想入非非,视线在池君寒的隐秘部位扫来扫去,嘴里支吾着,“就是她偷的,你不能因为她生病了就不认账吧!”
池君寒的脸更沉了几分,“她偷了你什么吊坠?你们平素没有往来,她又是怎么偷的?”
“她、她……”宋若熙新心里叫苦不迭,绞尽脑汁编撰道,“回娘家的时候,我把吊坠放在洗手间台子上,她看见就顺手拿了。”
“你眼睛长在洗手间镜子上?怎么知道就是她偷的!”池君寒冷喝道。
宋若熙小时候没少将自己闯的祸嫁祸给宋若词,撒谎成性,有了开头,很快便编了下一句,“佣人告诉我的,说看见她拿着吊坠走了,我这才过来看看,她身上有没有……”
宋若溪故意露出很委屈的模样,“姐夫,我知道姐姐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目的,可你也不能因为偏心就这么凶我,我可是受害者……”
她想挤出两滴眼泪,还没酝酿出来,宋国华与王慧芝就走了进来。
王慧芝一看她坐在地上,小脸煞白,又看见池君寒一脸恨不能把人吃了的模样,立刻护在了宋若溪面前。
姜还是老的辣,眼泪扑簌簌便落了下来,楚楚可怜道,“池总,你这是要做什么,我们小溪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用得着让她下跪吗?”
宋若溪立马并拢双膝做出下跪的姿势,嘴上却还在装腔作势的为池君寒辩解,“爸、妈,你们误会了,是我不小心摔倒了,姐夫绝对没有让我下跪。”
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果这是在大街上,恐怕池君寒这会儿已经被人误会成欺人太甚了。
他注视着王慧芝母女的眸,阴鸷中泛着因照料宋若词久未休息而生出的淡红血色,此时冷冷一笑,更沉郁几分,对二人精湛的演技深有感触。他瞧了眼没有被打扰到,仍旧沉睡的宋若词——恐怕这些年,她就是这么过来的吧?
口口声声说自己摔倒了,却屡屡强调下跪这个词汇,这脏水可真敢泼。
不过他不是别人,就怕了这盆脏水。
宋国华呆滞的立在门前,一头是不能得罪的金龟婿,一头是宠爱有加的妻女,犹豫道,“这……”
池君寒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沉声打断了他,“我从不打女人。”
王慧芝与宋若溪对视了一眼,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但不意味着我不能让别人出手。”
王慧芝脸色一变,双膝却是实打实的跪在了地上,不是她想跪,是被吓的,“池、池总……”
宋国华也忍不住出声,“池总,不知道她们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但这可是若词的妈妈和妹妹,你看若词的份上,就饶她们一次吧!”
池君寒丝毫不理会二人,倚在病床一侧,无情拍响了呼叫铃,进来的不是医生,是早已准备许久的贺进。
贺进进门环顾了三人一眼,目光一定,不动声色的露出三分鄙夷,“大少,有什么吩咐?”
池君寒回身,将被宋若溪弄乱的被子轻轻掖好,把宋若词的手抽出,握在掌心,面目温柔,声音却是截然不同的冰寒,“请宋夫人与宋小姐出去,好好代岳父教一教社交礼仪,否则丢了宋家的脸,间接也等于丢了我的脸——我池君寒,可丢不起这个人。”
他每一个字都说的慢条斯理,咬字轻淡,可宋国华三人的脸色却一寸寸难堪到极致。
王慧芝没想到他比传说中还要不近人情,吓得搂住宋若溪,急忙站了起来,“池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们再也不敢了,我回去一定好好学,绝不会给你丢脸了。”
宋若溪亦是跟着点头,刚才流不出的眼泪,这会儿肆虐了整张脸,花了她的黑色眼线。
池君寒勾唇,淡淡道,“晚了。”
贺进做足了礼数,毕恭毕敬的弯腰,客气的邀道,“宋夫人,宋小姐,跟我走一趟吧?”
谁敢走?池君寒刚才都放下话了,指明了要修理,这一走,还不知道结局如何!
王慧芝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放声大哭起来,扑到了宋若词床头,“小词,你快醒醒,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