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素来是永安侯差事最忙碌的时候,尽管如此,他还是抽出时间,陪锦言去温泉别院住了五天。
这五天,是纯玩的度假。
从早到晚陪着她,仿佛待办的公事都办完了。
人在江湖,哪有不忙的时候?
曾经也是工作狂的锦言不由地好奇:“……你这样出来,行不行啊?不是说这时候是最忙的?”
“没事,这段时间还好,接下来最忙。”
任昆微笑,原来言儿对他还是蛮上心的,居然知道他哪个时候差事最忙!心就如浸了温汤,暖暖的柔柔的:“别担心,特别急的事,我都抽空批复了。”
锦言睡得早,他每晚陪她一同就寝,等她睡着了,他就悄悄起身,在外间将急件处理了。
哦……锦言点点头,没再追问,换了别的话题。
只是次日上午时,原本说好要一起赏梅的,她却改了主意:“……有点冷呢,下午再去吧,上午先练练字,有好几日没写了。”
练字?
任昆觉得意外,字什么时候不能练,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就可着性子好好玩玩。
“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你不是每天早起练拳的?”
笑着反驳,永安侯是个爱锻炼的好孩子,即便休假期间,每天早上也要练几趟拳脚。
“我练习惯了……再说拳脚功夫要日日练,不能松懈的。”
再好的功夫也不能摞下,除了练武奇才外,身手高低全在花的功夫多少上。
“我也写习惯了,每天都练呢。”
温温软软的看着他笑,任昆就缴械了:“好好,听你的。”
等到她铺开纸,永安侯自告奋勇要研墨时,锦言笑着提议:“练字要好一会儿呢,左右无事。你要不要看一会儿公文陪我?”
澄澈又平和的笑意,恬淡的闲语轻句,仿佛清秀的孤峰下,幽静的树林中。酿出了一片淡雅的梅花香,任昆的心头就泛起淡淡然的幸福……
“好。我让人送进来。”
她是如此的善解人意,将体谅表达的委婉而幽微。
你的一切她都懂得,只是不声张不惊乍,不动声色地将体贴的心意表达。如细水般轻轻淌过,不仔细品味,淡淡地仿佛不存在。
这样的她,令他深深着迷,怎么可能放得开?
甜蜜与微笑相混,心中深邃的情感酿成了一杯梅花酒,愈清澈愈浓烈……
任昆陶然而醉。
永安侯休完了假,回城上班。
锦言又多住了几日,任昆本来是计划白日办公,下差后出城到别院。
只跑了一日。就被锦言劝阻了,如此奔波辛苦,实在是不必要的。
“……你若是不听,我就没法住了,也得跟你回去了……”
锦言微微笑,你这般早出晚归跑来跑去不觉得辛苦,有人会心疼的!这般拐带人家的儿子,殿下能高兴才怪!
而且,任昆每天进城出城,京城人都看得到。她不喜欢自己被挂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
任昆默然。她总是喜欢多操心!母亲那里,他都打点好了。
“……好吧,那我隔天来一次?”
按太医令的说法,她最好一次泡够十天的温汤药浴。可是。他已经无法忍受分开太久,忙了一天,若回府见不到她的笑脸,心里空落落的。
与一个人的孤寂比起来,他宁肯寒风中骑马出城赶两个时辰的路,也不觉得辛苦。
“不用。住够十天就回府了,你这几日好好陪陪公主婆婆,不然我要被迁怒了。”
锦言半开玩笑半当真,长公主殿下一准儿认为自己拐跑了她的孝顺儿子,心里少不得要气的。
“不会,”
任昆就笑了:“我今天差人送了东西回府,再说,有父亲陪着她,不需要我。”
本来就是,既然母亲需要父亲陪着,那他来陪锦言有什么不对?
当然了,为了避免母亲的多心,他特意拜托过父亲,这几日不是必需的应酬都推了,好好在府中陪着他的公主夫人。
另外,还挑了几匹上好的贡品苏锦送到了正院,颜色花式都是最新的,母亲收得很高兴。
原先他还觉得锦言素来小心,这老实谨慎的性子不知何时能惯大一些,来趟别院住几天算什么!
他是儿子不假,可也是言儿的夫君,陪自家夫人出门一趟有何不可?母亲应该是乐见其成的!
嗯,如今看来,是他想简单了,女人的心思很是奇怪。
自己的夫君是夫君,别人的夫君就不是了?
任昆很是不解。
锦言笑得打跌,这孩子,真是老实!难为他还能意识到!
“……这一点不奇怪,先是儿子,然后才是夫君,自然要先想着娘,媳妇是后来的。”
天下的婆媳关系都一样,不愿分享所有权,都想独占呗。
见她一幅旁观者清的样子,任昆牙痒,我媳妇儿是谁,不是你吗?我也不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不孝子,不就出来住个三五天嘛!
“总之你记着啊,别在公主婆婆面前夸我,说点坏话我不介意的。”
长公主现在对她的感觉很是微妙,一方面是歉疚,一方面却是提防,有些许怨意也说不定,毕竟事前从来没有与殿下发脾气的驸马因为她的事,与长公主大闹了一场,夫纲大振,俨然一幅长公主不听他的,自此后夫妻陌路。
长公主既舍不得他,又知自己理亏,只好驸马说什么她听什么,认认真真的道歉、忏悔,估计经此一役,在殿下的眼中,老公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