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四娘踩着点从外面打着哈哈走了进来,“我的爷,这是怎闹的,不知深浅的奴才,也不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邵大人是你们这起混账行子敢得罪的!”其实,文四娘知道邵华的身份吗?原本是不知道的,但是他们一伙人穿戴谈吐太过扎眼。是以,他们前脚进来,后脚她便打发了人前去打听。纵然邵华作为朝廷命官还不敢明目张胆的进出青楼,但是京城这个地方又哪有秘密可藏。
邵华见这‘瑶华九重’里的妈妈款款步入室内,口里又耐听的很,原有的十分气也就去了六七分。拍拍滚圆的大肚皮往椅子上一坐一靠,那椅子刚才被几个人砸过,他又是那么个吨位,椅子腿稍稍倾斜,一个不防,他就如一个皮球似的滚趴在地。一室的人想笑不敢笑,忙七手八脚的去将其扶了起来。
“今日多有得罪,罢了,就把各位的银子灭了,权作我文四娘请几位爷喝酒呢,你看如何?”
白大山心道,‘果然是道上混的,会来事儿,也罢了,事情到这份上自然是见好就收。”想罢便使了个颜色给白衍,白衍慌忙出来作揖道,“妈妈这便是陪不是了,邵大人也就不必生气了,所谓和气生财,您看如何?”
邵华酒足饭饱,又经适才一番折腾,此刻只觉得混混沌沌,人困马乏,恨不得即刻找个地方躺尸才好。便大手一挥,“回府,娘个西比的,大爷我今晚的艳福也被搅黄了,改日必得封了这鬼地方才罢。甚劳什子瑶华九重,我看是个破落地,烟花巷,偏要叫......。”骂骂咧咧的任人一左一右的扶着出了门去。
白大山冷哼一声,这样的货色既然也是朝廷大员,怪道如今世风日下。民不聊生。
文四娘早见得后面站着的这位不俗,此刻见邵华等众人出去,便欲过来行礼。哪想到白衍护着白大山一溜烟的走了,竟是半点机会也未给她。
殷全走上前行礼问道。“主子,人已是被掳尽了白府,你看是不是让属下带几个人上门要人,还是另寻法子?”
文四娘何许人也?迄今这瑶华九重的任何一位都没有见过这位主子的庐山真面目。只见她一双凤眼冒着绿光,盯着门外已是没了动静的脚步声。许久才道,“要人?哼!只怕我们不去要,人还要打上门来抄家呢。你道这些都是轻易能得罪的?从此以后再不准提‘花想容’三个字,都下去吧,你今夜鲁莽了,自己好好反思一下。”说完,兀自飘然离去。留下殷全一人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舍生送死,反倒无功有过起来,不由得十分的懊恼。
灵儿自送走那些个被拐卖而流离失所的女子。便独自回了碧海天宫。离开数日,未料到物是人非,只见得清溪一人守着宫门待自己回来。
“小姐,也就是舅爷大人他老人家出面,否则诺儿是绝不会就嫁出去的。我与她可是白日黑夜的盼您回来,唉,只是可惜了您竟是没有在她出嫁那日归来。”清溪陪着小心在一旁解释,有些思维混乱,前言不搭后语。
灵儿自然知道这是怕自己生了埋怨,会对诺儿那丫头有不满呢。但是遗憾多少是有的。不由得‘呵呵’一笑,“没想到白公子也是个深明大义之人,若是他能一心一意待诺儿,就是我终生不见她又有什么?左右我们姊妹纵然情深义重。到底曲终人散,各自天涯,若真到那一日我势必还是要为你们祈福的。你不必多心,若有合意的,凭她是谁,只管说了。小姐给你做主,再不行就让我舅舅出面。”灵儿只顾着宽清溪的心,这样一径的说下去,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白大山”?他如何会参合进这件事情里来?
清溪被小姐的一席话说的满面绯红,心中小鹿乱撞,竟是连头也不敢抬起了。
灵儿见清溪不答话,正自奇怪,抬头一看这丫头扭捏的站在面前。心中思忖,这必然也是有情况的主,只暂时先不管她,有她主动来寻自己的一天。
这一日主仆二人正在房中闲话,灵儿整日里呆在这人间仙境之处,早就手痒,想把此情此景画下来。清溪正在绣一方丝帕,雪白的缎子,上面一支支翠绿的竹子,偏在间隙处点了几朵小小的野花。这是照灵儿的画做的样子,端的鲜艳明亮,惹人喜欢。
诺儿与沐晨风在山下下了马车,沐晨风数日不见灵儿,心中着实想和这人儿见面斗嘴玩,若是运气好,不定再吃她一顿好手艺做的美食就更完美了。想及这些,那脚下更是生风,走的飞快。
诺儿已是数月离开小姐,她们几年的奴仆知情,竟是比亲姐妹还要亲近,如今近在咫尺,心中喜悦之情无以言表,亦是连走带跑,全不似她素日窈窕漫步淑女情景。
“小姐,奴婢回来看您了!”诺儿扶着门框朝里面喊道,因为走的急,此刻正张着大嘴拼命的喘。
“这是怎么了?”清溪坐在房子正中,对着里面的书房跟小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呢,突然听到喊声,扭头便见到这副情形。惊得她急脚猴似的跳将起来,上前扶诺儿进来。
灵儿走出来看时,只听得门外一声爽朗的笑声,“有我沐某人在,想如今江湖还不至于有谁敢随意寻事儿,怎么样?你主仆是不是该慰劳一下本少主?”
灵儿见今日的沐晨风多少有些颓废之色,一看便是宿醉刚醒。但是他到底底子好,又生的一派fēng_liú之姿,是以若不是十分的细心,倒看不出来什么。
“沐少主这一路辛苦,但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