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蔡明明告诉我,是路述告诉她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一定是顾维,只是我好奇他是怎么知道我无聊又可怜到没有朋友可以谈心。
至于他是如何得知蔡明明与我私交不错的。那就是另一个复杂的故事。不过我却不意外他有本事可以知道这些信息,毕竟一开始,他就将我设计的团团转了。
犹如一出电影,只不过我是演员,而他才是导演。
或许我的表情流露的太过明显,一眼就被他看穿了,“想知道?”
“知道什么?”
好吧,他确实太清楚我的弱点了。我无法抵抗秘密的诱惑力,他微微抬起眼梢,我脸上此时的表情一定是既纠结又犹豫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愉悦了他,总之他弯着眼睛说,“路述可不是一个擅于保守秘密的人。”
“……”我脸上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男人之间的友谊。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
他斜睨了我一眼,缓缓地将他朋友做的事情告诉了我。我有点不相信,或者说,人果然不能看平时的表现,谁知道在办公室里被评论为苛刻的男人,竟然会在醉酒的时候将工作之余发生的事情告诉与他一起喝酒的人----也就是。现在将他说的小道消息全部说给我听的男人。
“你这样说他坏话好吗。”
“他喝醉了,喝醉的人说的话,过后都想不起来。”
“……”
他说的理所当然,我竟然连反驳的句子都找不出。
索性我不是他的朋友。
但是我想到了另一件事情,“你经常与他出去喝酒?”
这回轮到他沉默了。显然我猜对了,两个男人喝酒,总不会一个人喝酒,另一个喝白水,当然至于他们在什么地方喝酒。那就是另一个值得追究的问题。
我弯着眼睛笑了笑说:“以前有人说过,不会再出去喝酒,除非应酬。 [
他曾经与我这样保证过。
他这时也是点了点头,承认了,只不过假如男人在面对女人的质问不会狡辩时,那就代表这个物种也要进化了。
沉吟片刻后,我听见他说,“我今天没有喝酒。”
“……”
欲盖弥彰也不是这么一个办法啊,连幼儿园的小朋友撒谎都不会用这个办法。我无语地盯着坐在一旁的男人,年纪小的人吧,死活不承认也就算了。但是想想,假如他说“我没有喝酒,只是坐在一边陪他喝酒”,我估计就更不会相信了。
除非我的智商下降了。
“你又没有应酬。”我指的是今天,毕竟他今天回来,也不过才五点多。我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时,还在纳闷,毕竟商业性的会议之后。少不了冗长的固定模式----吃饭与喝酒,再糜烂一些的,就去那些纸醉金迷的地方。
他回来的却很早,哪怕是在冬天,这个时间,天还没有彻底暗下来。
“本来有。”顾维收敛眼眸,“不过我推掉了。”
“领导不去,你让谁去代替。”
他瞥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本来已经要去了,有个人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就借此推掉了。”
我下午无聊的时候,确实给顾维打了一个电话。说起来我运气不错,在工作室总是一丝不苟的人竟然接了,我问他晚上回来吃饭吗,因为家里什么都没有了。我那时没有注意到背景音里的那些陌生人的声音,也没有想过他如果在办公室,怎么会有不少各异的声音。
电话里的男人顿了顿说,好,我回去。
我却没有想到他是推掉了应酬。
“真的没事?”
人情社会,谁不知道应酬的重要性,无论赚了多少钱,无论获得了什么样的地位,都少不了在应酬场合里周旋。
“我告诉他们,老婆管得严,不去了。”
“……”
我真的是变得越来越容易被收买。比如我刚才还在想,要怎么追究他喝酒的这个问题,就因为他的这句话,抛到了脑后。我们都是北方人,假设在南方,还好一些,北方人的思想里,多少还有一些男权主义,比如顾维说出这句话,会有多少人会笑话他。
当面或许不会,背后就难说了。
“这么容易就放行了。”我咕哝了一句。
“嗯,对方也是个怕老婆的。”他轻描淡写地补充。
我整个晚上的表情经历了大起大落,十分精彩。反倒是当事人问我想吃什么。
我艰难地思考之后,“很多想吃的。”我列举了各种菜式,从粤菜到湘菜,再到土家菜,最后说的对方的脸沉了几分,他让我自己说一个可以囊括各种菜式的餐厅,如果我能想的出来,他便带我去。
满足这么多条件的只有一个,我说了b市一个全国人都知道的地方之后,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还没到睡觉的时间,别做梦了。”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
最后我们去了超市,我看到顾维将一堆绿色蔬菜扔进了购物车里,我走在旁边试探性地问,“不是说营养均衡?”
他想了想,慢吞吞地陪着我走到了生鲜区,最后却吝啬地选了一条鲟鱼。
之后无论我怎样说我想吃闸蟹,他都当做耳旁风,“蟹黄是凉性的,这个时候吃不好。而且现在是冬天,不要吃过季的东西。”
如果你说他是个六十多岁,喜欢养生,也就算了,他满满的老成,我都觉得他是不是平常除了看财经节目之外,都去看养生节目了。
奶汤鲟鱼本来就是一道我爱吃的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