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愉悦微眯地享受着身后人的温馨抚弄。
我回头准备看看身后人的表情，就被他用手控制住了，“别看。”停滞片刻后，身后传来顾先生的声音。
也不知道他介意是什么。
如果这时候我回头看的话，那么就会看到一向内敛的男人。因为被我说戳中要害，眼里闪过的小情绪，以及微微泛红的耳尖，也不知道是因为被我说中了，还是屋内的空调温度热得。
我挪动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眯起眼睛来。
一直在帮我梳理头发的人见状，说了一句：“猫大爷？”
“什么猫大爷啊……”我闭着眼睛问。
“被别人摸摸头发就眯着眼睛舒服了，”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轻柔，简直是故意一般的，力道恰好，不轻不重，头发已经吹干了。摸起来软软的，“不是猫大爷是什么。”
假如我面前放着一面镜子的话，那么我就会明白顾维说的话了。
我半眯着眼睛享受着，偶尔舒服地发出心满意足的声音。他停下来的时候，我不知足地发出一声不满的怨念，他一听就笑了，关掉吹风机的电源。搁在床头柜上。
“还没满足？”他又揉了两下，将我塞进被窝里，一只手撑在枕头上，瞧着昏昏欲睡的我，“头发挺软的，性格就是软不下来。”说着，熄灭了床头的灯，伸手将我揽到怀里。冬状协划。
枕头还是湿的，我有些不舒服地避开那一片潮湿的地方，往顾维那边靠了靠。
这点小动作当然逃不过顾先生的眼睛，他也没介意，任由着我霸占了他一半的枕头。
清晨我睁开眼睛。觉得脖子有点酸困，想伸手揉两下，却发现两只手都抱在了顾先生身上。
昨天晚上不是他搂着我睡得吗，我讪讪地松开手。盯着还在熟睡中的某人。微微闭着眼睛，一片祥和，安静地和小孩子熟睡似得。我抽开手的那一瞬间，他不满地翻了个身，“别乱动，让我再睡一会儿。”
台词真熟悉。我抿着唇笑了会儿。掀开被子，皮肤接触到空气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我发誓，我只是想，难得自己早起一次，就伺候一下这位大爷，当做昨天他帮我吹头发的报酬。可是我未走到厨房，就先看到了客厅里那凌乱的一片。
等我回过神来，已经是挽着袖子收拾着这堆东西了。
稍稍有点反胃，一夜过去，弥漫在空气里的那些味道也不容易弥散掉，而且茶几上还对着乱七八糟的一堆餐具。家里何时这么乱过，比我一个人住的时候还不讲究，我边收拾着，心里边嘀咕，我怎么变得和顾先生一样洁癖了呢。
沙发上白色布艺的水痕早就没了，留下的痕迹看看就脸烫，我盯了一会儿，掀起，抱着昨天晚上供我们疯狂了一晚上的布艺往浴室走去。
我终于明白了一句话，女人做妻子，就是一边做妈，一边做爱人，一边做保姆。
等我收拾完这一切的时候，某人已经神清气爽地醒了。
“程暮？”顾维懒懒地瞥了一眼，悠哉地站在浴室里洗脸，他已经换上了去公司的那一套，我有些奇怪问他怎么不去晨练，他用毛巾擦着脸，声音闷闷地：“昨天运动过头了。”
我一下就笑出了声。
听说过一句话吗，女人在耐力上，永远比男人好。
你看爬山时，男人已经坚持不住了，而女人还在默默地往上攀爬。
我说：“这就对了，做什么都要节制，人年纪大了，不得不服老。”
天知道我想止住笑意有多难，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二十多的小伙子呢。
默默用毛巾擦拭着脸的男人没有出声，我以为他是在反省，谁知他搁下毛巾后，挑起眉头，“服老？”
说完，我就发现我身子腾空，被某人抱了起来。
“……”我心里直翻白眼，你说他这是何必呢，我锤了两下，“顾先生，你还有一个小时时间就要去公司了。”我好心地提醒他。
他不语。
我又说：“所以你还是快去做饭吧。”
他有些不平地斜眼看着我，“我是你家的厨师？”
我认真地说：“不然我雇佣你做无期限的厨师？”
他将我放下来，顺着我的话说：“那你要将你仅剩的房产都卖了。”
“那我不就倒霉了么？”我摸摸下巴，接过他递过的热毛巾捂住脸，“我就那一个婚前财产，你呢，一堆，不太公平。不然我拿我最喜欢的抵押给你，聘你做我的厨子？”
“哦？什么是你最喜欢的。”
我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肯定是你啊。”
顾维先生一大早就郁闷了。
而原因就是他刚刚做了一个赔本生意，早饭桌上他板着一张脸，慢条斯理地往他的吐司上抹了很多的果酱，直到我出声提醒他说：“顾维，那是草莓酱……”
他这才终于回过神来，盯着盘子里抹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草莓酱，顿时脸色变了。
我心想，不会吧，顾先生连这种拐弯抹角的告白也会心神不定？
很快，他就告诉我，他确实因为刚才的那句拐弯抹角的告白心神不定了。
顾维是典型的煎蛋要配酱油，可是就在刚刚，他有点浑浑噩噩的拿起只有我才爱的番茄酱，挤了不少在煎蛋上，小心翼翼地避免戳破蛋黄，用勺子整个挖起，送进嘴里，面无表情地吃完，喝豆浆。
“……”我看的胆战心惊。
半天过后，我才听到他说：“怎么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