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昕筱手里摆弄着一个木盒子,还未打开,紫檀的香气就随夜风迎面吹洒上来,熟悉清灵的飘香如一个偷儿一般敏捷流进了脑间,看似没带走什么……
那一瞬,她的心里已有了想法。
是他,送来的……
盒内平静地躺着一株金莲花,还是很娇嫩的模样,即使是在夜晚,金黄的花瓣依旧灼灼生辉,浅浅脉络系着花心,托着青叶。她伸手拿起,花香早就融着木香淡淡薰薰,沁人心扉,她的眉须轻轻颤着,缓缓闭上,又再次睁开,眸子若水般清明通澈,波光潋滟。
“小姐?”佑风出去打了茶水回来,却看到昕筱依旧拿着那株金花,不知在想些什么。
“嗯?”昕筱回过神,将凌乱的思绪理好,不再想那个细雨绵绵的下午。伸手拿起另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东西,一根马鞭,马鞭!?
这是由细牛皮制成的马鞭,鞭梢是纹理细腻的梨花木,触手清凉,鞭身轻盈。他竟然会送这个给她,真是……真是……太别出心裁了吧!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能送出这个给她?
想到这里,昕筱的嘴角不觉上扬了,眉眼微弯,在蟾光下映得甚美,出浴美人,灵间仙女也不过如此了吧。
这个及笄礼确实是用了不少心思,新意和心意都是满满得合了她的意。如此简单随意的礼物彻底打动了她,还从来没有人,会送如此实用大胆的礼物给她,是那些翡翠珍珠之类的,再也无法相提并论了。
‘吱呀’一声,窗子被从外面被推开,昕筱急忙地将盒盖扣下了。
坐到凳子上,给自个倒了杯茶,凑到嘴边,她昂着头骄横地说:“相公子应该不是空手来的吧?”
“哎!?这是什么意思,我该带什么来吗?”相墨宇带着笑意,对着佑风浅浅点了点头,然后便径直地坐到了昕筱对面,不客气地为自己倒茶,嘴上也还不闲着:“我说,你就是这样待客的吗?好酒没有也就算了,连杯茶都不给来客倒!”
昕筱一把抢过他的杯子,做着鬼脸,“别说酒了,茶也没有了,什么都没带你也好意思过来蹭吃蹭喝,走走走,本姑娘这里不欢迎你!”
墨宇抢了几下,看昕筱依旧不依不饶地,只好作罢,不再逗弄她了。
“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姑奶奶,我怕了你还不行吗?”他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盒子,‘扔’到她面前,“呐,给你的!”
昕筱不屑地哼了一声,身体却十分迅速地拿起盒子,迫不及待地打开,这不足两尺的盒子里究竟装着什么好东西呢?
“这是……‘雪书桃’?同平公主的画作‘雪书桃’!?”昕筱大吃一惊,她没看错吧!
这画是同平公主邂逅驸马爷一年后的作品,那是一个雪天,一个大好日子,她风风光光地出嫁了。雪中的她身着粉红喜袍,身姿妙曼,一步一步走向殿堂,走向夫婿。因她最爱的是蓁蓁桃花,灼灼其华,女子一生最美最美的时候,就是着这身红嫁衣,许给良缘。
墨宇并没有答复她,而是抛给她了一个眼神,高傲地饮着茉莉花茶,答案不言而喻了。
“你居然有这幅画!?”昕筱眼睛发亮,直直地盯着画中的女子,她浅笑嫣然,眉眼娆丽。
画挂于新房,是她自己为自己而作的,也是为自己描了最后一次眉眼。自此以后,她的眼里只有一人,她的眉梢也只有一人可以为她描画。
“就知道你会喜欢,不必多说了,大恩不言谢。”相墨宇傲然地说道,满意地一口口抿着茶。
谁说他重色轻友了,看看,看看这次他可是放大血了!
“哼……”昕筱心情大好,看在画的面子上,她就原谅他对她的不敬了,本小姐如此大度端庄,不跟他一般计较!
桃书雪,桃书雪…美得让她不敢呼吸……
整整一天,都在苏府度过了。
昕筱乖巧地陪着家人,说话儿,逛院子,吃饭食。这样的日子很闲适,她很喜欢,很享受。不压抑,不紧张,不担忧,不愁苦,足矣。
食过晚膳,她就早早告退了。想想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整理呢,虽然有佑风佑雨帮她打理,但有些还是要她亲力为之,看之。一桌子的礼盒堆得她头都大了,根本失了兴致去查看是否有她喜欢的。
今个一早,苏弋就派人去姜府把她的东西都拾掇过来了。将房间里的东西放好花了她不少于一个时辰的时间,完成后总算能坐下休息一下了。她让佑风她们也坐下,要跟她们说会话儿,没过多久,她竟神秘兮兮地从身后拿出了一个一尺大的盒子。
昕筱骄傲地将它打开,取出里面的短匕,没错,确实是短匕。佑雨吃惊坏了,不敢相信小姐竟会拿出这个给她,短匕适合她们吗?
比起佑雨的夸张反应,佑风还是淡定多了,她自然地拿起短匕,好像这是一根竹箫,而不是什么危险的刀剑一样。
昕筱似是觉得很理所应当一般,俏声道:“看看欢喜不欢喜!?”
“小姐,你确定没拿错盒子吗?”佑雨瞅了又瞅,还是忍不住说道。
“……”昕筱登时泄了气,尴尬地摸了摸脖子,“好了,我不是看你们跟着我也不易,跑东跑西还可能会有危险,所以才……”
“嗯,不错,很好看,我很欢喜!”佑风赞许道,没有让昕筱再絮叨下去。她手触花纹,感受这匕身的雕画。
她们一直知道的,知道自己跟着的不是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