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夜至永乐宫探视圣上被小黄门禀到内殿时,皇帝正在做不符合人体工学的动作。
天子双膝跪在书房御案上,腰绶玉佩碰撞桌面,乒乓作响,将身下的爱妾四肢摊开,置放在御案的明黄绨锦上,剥开小襦衣,扯开中衣,翻起裙子,朝天拉直两条笋嫩小yù_tuǐ,一个倒挂金钩,缠在自己健硕肩颈上。
美人成了书桌上的纸张和折子,由皇帝批阅修改,大肆游龙舞凤。
“嗳哟,疼,六郎。”做瑜伽也不如拉得这么直,筋络扯得发麻,谢福儿叫唤起来,频频掰他掌子要放下脚踝。
“爱妃,这姿势最宜怀孕。”皇帝循循善诱。
底下的美人儿再不叫嚷了,眼看跨坐在身上的某人解开腰带,一发炮弹飞弹出来,像一柄积蓄了千钧之力的弹簧,稍稍一弯,马上竖得绷直,垂直度几乎与小腹齐天,倒吸一口气:“果然是……齐天大圣。”
“嗯?什么圣?”皇帝没听清楚。
就算本朝是平行时代的汉唐,也还远远没到明代吴氏的荒诞西游世。
如今的圣,只有天子,可没有那只猴子,谢福儿吐舌,顺手扒弄弹簧炮弹,随口打哈哈:“没什么……福儿是问,这样真容易……怀皇儿?”
威武刚硬却又脆弱至极的大物禁不住这么一弹一摸,发了水的酵母饽,吓得谢福儿一丢,皇帝讪讪,因为失望,恶意地喘气,将那只葱嫩小手拉过来,扯到下面:“皇儿不在那,在这里……”
谢福儿对这方面至今还是一知半解,什么都听过,都知道,却又什么都半吊子水,有些事更是浑浑噩噩,前多次侍寝大多也是中规中矩,并没有这样流于细节,这会儿去掂量着抚摸软兮兮的袋子,满满怀疑:“皇儿在这里?”
皇帝被她握得通体舒泰:“快跟皇儿先打个招呼。”
她见他脸上爽翻了的表情,倏的抽出手,将五指并拢捂住眼,发觉没动静,又透过指缝去偷看,瞧见他不徐不疾,在自己两腿间压下脑袋,欣赏之后啧啧:“朕的铁蹄大军轧过了这么多趟,粉嫩犹如故园春……”
美人儿双腿一并,夹住皇帝上面的那一颗脑袋,娇憨威胁:“再说人家就走了,反正人家手还伤着哩。”
“御医说了,活血活气能加快伤势好转。”这样一想,今儿不弄她个上百余下是不行的,为了疗伤只能豁出去了,朕不入地狱难道臣入地狱?皇帝眉头一皱,怀着悲壮的献身心情磨了磨白森森的牙,往前一推——
书房帘外一声通传,浇熄了皇帝的悲壮。
谢福儿一听是中宫,大力推开身上人,跳下御案,前后之敏捷,堪比甩开一块脏兮兮的破抹布。
皇帝尔康手追不及,眼看那妖娆密葱的故园春渐行渐远,恼火得紧,身子一仰,訇然坐倒在宽背椅上,抱头气呼呼:“这大半夜的过来干什么,都不睡觉吗!”
黄门低弱回应:“知道圣上近日政事操劳,生怕圣上劳苦,特来送宵夜……已到了门前。”
?╯▽╰)╭后也好,妃也罢,来套近乎的台词都一样,谢福儿绾着发髻想。
皇帝烦闷挥手:“宣宣宣!”转头见谢福儿在收拾妆发,把她牵过来,制止:“你干嘛?皇后来是她的事,你坐到朕身边就行。”
谢福儿低头一瞧,衣服半敞着,腰带都还是垮的,等会儿这副仪态跟蒋氏打照面?想起某个著名的帝王,嗜好将最爱的妃子冯氏放在朝堂的横案上供大臣们观摩欣赏就差收门票了,还给后人留下个玉体横陈的香艳成语……说只是拿小冯当玩物吧,后宫里独宠她一人,帝王再瞧不起别的女人!说是真爱,小冯又鸭梨山大了点儿,这帝王典型的霓虹国变态ntr心理啊!!!
这皇帝不会也是一样吧……
要自己当着别人的面做些不合主流的事,谢福儿才不干,因为苏娃那桩事,本来就跟蒋氏有了心结。
蒋氏毕竟是中宫,闹到了明面上,她要是有心想弄自己,怎么算都是自己吃亏。
皇帝见她要跑,手一抓:“去哪儿。”
“把衣裳穿好,免得叫皇后见了……哎呀您放开我啊。”谢福儿见他抓得不放,只差就要冒犯龙体低头咬一口了。
皇帝可气可恨,这到底是蒋氏的后宫还是他的后宫,谢福儿对蒋氏的紧张和敬畏,明显胜过对自己!
皇帝将她一摁:“不准穿,不准走,坐着。”
谢福儿见他发了决心,默默起了怀疑。
要是那个蒋氏对他来说真的无足轻重或者仅仅当做嫂子供养在后宫,他能这么介意么?
故意做给蒋氏看,恐怕对这嫂后在他心目中还是很有些分量吧。
想当年,蒋氏要不是先拒绝了他,他怎么会对这个绝色人|妻兼禁忌美大嫂不动心?
肉|欲禁|忌不|伦……这绝对是所有男人的终极梦想吧?
冷待一个异性,不一定是厌恶,也可能是动了心,才故意克制吧?
这两个人都是外表倨傲,阳春白雪的天之骄子,只不过是没人主动走出第一步,不然早就天雷勾动地火了吧?
谢福儿扒开他手,眼看蒋氏步履渐近,来不及整理,抓起屏风上搭着的皇帝的吉光裘往身上一披,书房四敞,除了案前两柄蟠璃口衔青玉五枝灯,就是门前梁柱,再没什么障碍物能遮住人,只能暂时避到窄扇屏后面。
皇帝见她表情阴郁,也不知道哪儿又得罪了,来不及再把她拖出来,侍者撩帘,蒋皇后已经翩然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