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两人都有些发愣。
谢南青是暗自吃惊,没想到自己会不经大脑的说出这么一句,心满则是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跟她说过这种类似于恋慕的话。
——是她误会了吧。
心满想着,谢兄待她一直很好,恐怕就像是从容哥哥一样,把她当妹妹一样疼惜,所以那个‘喜欢’,大抵就是亲情那种吧。
思及此,她神色如常的点了下头,道:“前堂应该忙的不可开交了,我们也去帮忙吧。”
“好。”谢南青应声,心里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
为什么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正常来说,听到这种话不是应该觉得震惊吗?
难道……她的心里也是有他的?
这个认知让谢南青心头泛起了喜色。
是啊,一定是这样。
最开始的时候,心满明明就是不爱说话,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可现在变得这么活泼,难不成是因为他?
谢南青乐陶陶的,那手几次三番的想要落在心满肩头,却总是在最后一刻将将止住,就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是了,是他不愿唐突了她。
来日方长,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慢慢相处,互相了解,小一不是曾说过,感情是水到渠成的事,顺其自然才是最佳的方式吗?
两人各怀心思,却谁都没有点破,只是并肩站在一起的模样,生生多出几分暧昧的味道。
他们结伴去了前堂,身后的高墙之上,凤陵祉生生捏碎了一角墙头。
他不眠不休的赶了数天的路才到金陵,找到唐从容新租的宅邸时,却是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见出来,要不是周围的邻居告诉他,仁和堂今日开张大喜,他还不知道要在门口等多久。
仁和堂是间医馆,心满与唐从容近段时间一直在忙着张罗,这是暗卫在密信之中提到过的。
这一下没找到人,他倒是冷静了一点,打探到仁和堂的位置后没急着赶去,反而是找了间客栈,要了热水和浴桶好好清洗一番。他这一路风餐露宿,看起来应该很是狼狈,这个样子是万万不能让心满看到的。
就这么一番折腾,倒是耽搁了不少时间,于是也来不及吃点东西,换了干净衣物就巴巴赶到了仁和堂。
堂前早就因着蜂拥来看病的百姓堵得严严实实,凤陵祉不怨自降身价跟一群平民挤来挤去,便绕到了后院,想从后头进去。
可哪曾想,这一攀上墙头,就让他听到了这么一席话。
这谢南青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凤陵祉面色铁青,惯来平静无波的眼眸中也浮现出深沉怒意。
摘星一早就得到了凤陵祉赶来帝京的消息,可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还刚好被他听到了谢南青说的那些混帐话。
“王爷……”摘星心惊胆颤,只恨不得自己瞎了眼,这样就能当作没看到凤陵祉,“您怎么来的这么快……”
真是要命,要知道今天王爷就会到的话,他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阻止谢南青出现在王妃身边。
“本王要是再不来,人都要跟着谢南青走了!”凤陵祉冷冷的睨视着他,那目光有如实质,瞬间就让摘星惊出了一声冷汗。
“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凤陵祉轻轻一跃,便入了内院,因为所处位置偏僻,又有众多高堆起来的药草架所挡,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潜入,“这么大的事也敢瞒着本王。”
“王爷恕罪。”摘星悄无声息的在他身后落了地,接着便跪下告罪。
凤陵祉拂袖,“去把唐从容叫来。”
摘星领命:“是。”
凤陵祉离开之时没发出一丝声响,摘星低头跪了很久,直到那股慑人的威压消散之后,才敢抬头。
眼前已经没有了凤陵祉的身影,他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可摘星还能感觉到身上犹存的那种心悸,当即不敢耽搁,直冲前堂找寻唐从容。
……
“你做什么?”
唐从容这才刚将一位百姓领到坐堂大夫面前,摘星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强行将他拖进内堂。
这边引起的小骚动吸引了心满的注意力,她循声望去,只见到唐从容一闪而过的身影,不由奇怪,“哥哥怎么了?”
谢南青正手忙脚乱的安置着椅子和凳子,让还没看病的百姓们能够歇歇脚,闻得心满此言,随口回了句:“大概是椅子不够,所以进去里面取了吧。”
是吗……
心满拧着秀眉,总觉得刚才好像听到了唐从容说了话,但是因为周遭太过吵闹的缘故,倒没听清说了什么。
谢南青:“肯定是,唉呀你快来帮帮忙,这东西怎么要摆在哪里?”
心满被他这一叫,倒也没心思想太多,忙过去帮忙。
另一边,唐从容被摘星迅速带到了后院的厢房之中。
仁和堂有前堂和后堂之分,前堂乃是望闻问切的把脉之处,后堂则布置了数十张病榻,每张病榻都以纱帘围圈住,乃是遭受外伤的病患休息的地方。
在后堂外面,是个露天的大院子,院中高高矮矮的立了许多的木质高架,每层分门别类的放着晒干的药草,平日里伙计们都在这挑拣药草。
而在院子的两侧,则是店中伙计和大夫们歇息的地方,此刻因为所有人都在前堂忙着,这里倒是显得静悄悄的。
摘星将唐从容直接带进了其中一间房门大开的房间。
屋内站有一人,白衣翩翩,衣带生香,一头束得整齐的